安澄澄掀开承重的眼皮,嘴唇干裂的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的肩骨和右小腿处的骨头应该碎裂了吧。
她现在平躺在一岩石旁边的草地上,身上的疼痛已让她麻木,她完全不能动弹。
艰难的抬手莫向腰间没来得及解开的绳子,另一头还挂在崖上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阿木,是你救了我吗……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又一次醒来,将再一次昏睡……
魔域城。
“废物!”
刚得知消息的魑炎差点没把宫殿掀了,殿内的所有魔兽均耸着肩膀垂着脑袋,承受着魑炎无尽的怒火。
刚杀完凶兽的银落听到消息飞快的冲来大殿,本还不愿相信的他,当看到殿内的氛围时,心脏猛然一痛,真想立马冲去东陆。
但唯一的理智告诉他,魔域王比他强,更适合去。
“你快去找她,我会用生命守着北门。”银落没有理会魑炎的暴怒,事态紧急,拖不得。
暴怒中的魑炎一听银落的保证,丝毫没有犹豫闪身就出了大殿,留给殿内凶兽一道黑色残影。
黑鹰都准备好了给王当坐骑,但看到王瞬间消失的身影后,又反应了过来。
王的速度可是他们这些遨游天际的鹰兽也比不了的。
……
三日后,百虫谷某个出口外面,被搭建起了两间木屋。
“师父,这雌性命比雄性还硬啊,从那么高摔下来居然没死!”
“哼,”老头儿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吃了魔域城里那个臭老头子炼制的药。”
“师父,药该只能防毒嘛,我说的是从这么高摔下来居然没摔死,不但如此,肚子里的……”
“行了行了,一天到晚废话真多,还不赶紧采药去,她是不怕毒,另一个可就惨咯。”老头儿一边捯饬药草一边不耐烦的催促。
“师父说的是,我马上去。”
“哎,”等兽人走后,老头儿仰天长叹,“一天到晚斗来斗去的,何时是个头哇。”
某老头儿丝毫未察,自己也算是个牵线的,毕竟被魑炎重伤扔出几个林区的白瞳,是他救下的。
而且老头儿当时救白瞳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魑炎找不痛快,只因为被扔来的白瞳打扰了他采药。
虽然白瞳这次并不是主谋,但他的罪恶是不抹不去的。
屋内,在床上躺了三日的安澄澄终于掀开了千斤重的眼皮。
长久未说话的她嘴巴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有气体从喉中“哈”出。
“醒了孩子?”老头儿推开门走了进来,将熬好的药汁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
无视安澄澄审视的目光,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然后将手指搭在安澄澄的脉搏上,另一只手则捋着胡须。
良久,老头儿满意点头,“死不了了。”
安澄澄:“……”
“咯,把这药喝了。”老头儿端着药碗递到安澄澄下巴边。
安澄澄:“……”
她也想自己动,可实在抬不起手来。
“哦,”老头儿反应了过来,“忘了你动不了。”
说完老头儿又将药放了回去,“那就等阿林回来喂你吧。”
阿林……
这个名字让安澄澄又想到了被断头的阿木,还有阿木那双惊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