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迟疑了一会儿,随后还是帮少女将狼抬到了马车上。
他警告道:“它只能待在地上,并且不能打扰我们的休息时间。”
“我明白的。”
祈愿后知后觉才感受到自己被咬伤的那只手在隐隐发疼,但她姣好的面容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就像是疼的不是自己一样。
佣兵做完一切后,忽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膏药,在扔给少女后,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只是他刚走完没几步,便停下了。
“先生,您真是一位心软的好人。”
耳畔,少女轻软的感叹声传来,让他不禁为之一愣。
“好人?”
佣兵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评价他,带着倦意的脸庞头一次出现了一抹讽刺的意味儿。
他侧头,嗓音间带着漠然的粗粝感:“不要总是这么轻易地下结论,孩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会自我伪装和自我堕落的恶意,如果只凭单方面便简单地判定一个人,你可能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因为使用多年而变得光滑的剑柄,深褐色的眼隐匿在睫羽和碎发之下,看不清晦暗。
他嗤笑着,那声从鼻子里轻哼出声的气音在万籁空寂的环境中显得愈加清晰:“好人?这只有蠢货才会这么认为!”
在少女沉默的视线中,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高声笑着,继续大步走向了马车。
男人明明是迎着太阳而走去的,但是冬天的阳光太过冰冷,无法驱逐他盔甲上覆盖着的冰雪。
“嘎吱嘎吱。”
马车不断前进着,车轮在枯枝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像是对将要前进方向的抗拒。
耳畔传来几声聒噪的虫鸣,他们也已经进入了森林的边缘。
少女静坐在垫子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狼。
她的呼吸声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了。
车厢中依旧沉默,沉默着将车里的人送往未知的道路,亦或是他们早就被规划好的命运。
“吁!”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
随着一阵马蹄的急促声响起,四周重新恢复了沉寂。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寂的可怕。
“先生,我该去哪呢?”
良久,少女缓慢地开口问道。
她轻轻抚摸着黑狼柔顺的毛发,目光平静而淡然。
“去一个森林,在那待满一个月。”
佣兵道。
“在那我需要完成些什么任务吗?”
“不需要,你只需要能活着出来就行了。”
“那么,曾有人成功活着出来吗?”
“有的。”
但没有人能完整地活着出来。
······
两人之间又重新回归于沉默,耳畔响起了树叶承受不住积雪重量,从而使对方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但也只是很轻微的一阵声音,很快便再也听不见了。
“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小红帽吗?”
祈愿缓缓挺直了背脊,她伸出手,去拉前方的帘子。
“因为妈妈曾经说过,她平生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最喜欢,亦或是最值钱的东西是一顶用羊毛织成的红色帽子,所以她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寓意着我是她捧在手心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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