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的眷属,眷属哪有资格恨主人的?”
巴尔泽布安静的打量着八重神子躺在榻榻米上,拿起书,翻到书签的地方,继续看小说的慵懒样子。
浅紫色的眸子瞥到了榻榻米旁,茶几上的一碟油豆腐。
“我记得,你以前很少吃油豆腐来着!”
八重神子明显怔了一下,她望着眼前的油豆腐,魅眸中,原本打算自顾消散的恨意忽然将一贯的懒散驱散。
“油…豆…腐,怎么,巴尔泽布,我连油豆腐都吃不得了?你管的可够宽啊!”
巴尔泽布站在门外,将视线从油豆腐上收了回来。
“神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八重神子将小说放下,直视了巴尔泽布那双冷漠的淡紫色眸子,打断了巴尔泽布的解释。
“我不知道,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你敢亲口告诉我,你能亲口告诉我吗?”
巴尔泽布没说话。
八重神子盯着茶几上的油豆腐,声音忽然就,平和了许多。
“既然不敢的话,那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别站在那里妨碍我品尝油豆腐了。”
巴尔泽布看着往嘴里放了一块油豆腐的八重神子。
“你还是恨我…”
“对,我就是恨你,我恨死你了,巴尔泽布,我不该恨你吗?”
八重神子的声音并不歇斯底里,反而像是在和最好的朋友闲聊天般,很是随意的把问题抛给了对方。
巴尔泽布抿了抿唇。
“没有他,就没有我,也没有我挚爱的姐姐,可是那一刀要是不挥出。
那时群魔环伺的稻妻又该何去何处呢,我又该如何完成真的遗志?”
八重神子吞了一口气,她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了。
“所以,你就亲手杀了我的炎主人?杀了赋予了你与真生命的缔造者?”
巴尔泽布咬住唇,清冷的声音里,似藏有一丝丝极细不被好友所理解的委屈。
“我没有杀他…”
八重神子气笑了,捂着美妙至极的颠簸胸脯,笑声里,尽是嗤之以鼻。
“呵呵…呵呵…,好一句我没有杀他,好一句你没有杀他啊!巴尔泽布,你以为你的永恒…”
当悲愤的狭长魅眸看到了淡紫色眸子里那股「我是为了永恒」的执念神色,八重神子便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
颇有心机的那种笑,颇为阴沉的那种笑,笑的这八重堂里樱花翩翩,万物失色。
愤怒不见了,仇恨不见了,有的只是一手拿着小说话本,一手夹着油豆腐,慵懒的躺在榻榻米上,日子过得好不快乐的八重宫司大人了。
“呼~啊对对对,你现在是稻妻最殊胜威怖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你怎么会承认,又允许自己犯过错呢。
你所抉择的每一件事都必然是对的,所以你就沿着你那条亘古不变的路,……一路走到黑吧!”
巴尔泽布的性格其实和她冷漠疏远的清冷外貌并不相符。
无论是着装打扮,还是对新事物的真知灼见,她更像是没见过世面,思想保守古板的乡下土妹子。
而,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的神明是高高在上,孤芳遗世的,渐渐的,连巴尔泽布都快忘了…
她最真实的一面到底是怎样的!
只有遇见曾经的故人,巴尔泽布才在不经意间,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了出来。
“神子,姐姐意志所化的神樱树枯萎了,能拜托你帮我寻到源头吗…”
八重神子似像没听到巴尔泽布的声音,打了个美美的哈欠,躺在榻榻米上,留给巴尔泽布一个丰满魅欲的倩影,
慢慢阖上狭长魅眸的八重神子,玉手轻轻拍打着柔软的腰臀线。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稻妻无所不能的巴尔小姐无法解决的呢。
我就是一只会吃油豆腐的狐狸而已,哪里会调查什么神樱树枯萎这么大的事件。”
巴尔泽布轻轻咬住唇。
“我知道你恨我,可神樱树事关姐姐…”
睡在榻榻米上的八重神子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中指,朝着身后的巴尔泽布轻轻比了比。
“巴尔泽布你回头看看,街道上百姓的安居乐业不都是你的功劳吗!
稻妻这五百年来的稳定安宁也都是拜你那一刀所赐!
你行的,加油,去吧,小狐狸真的很困了,就不送主人一程了,路在那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