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阿智回家跟父母说了这件事。
“大人们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父亲很严肃地说,“不要和她们作对。”
母亲也说:“我们家只有一个半男人,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父母都察觉出了危险,但他们并不跟阿智解释,可第二天他们就不许阿智往汉官们那里跑了,就算过去,也只能跟其他人一起,不能自己单独去。
为汉官们干活的人渐渐不去了,天气在开始变冷了,但他们其实没有粮食可以收,今年的秋收只有几户人家和往年一样收到了勉强能吃一个冬的粮食。
只有阿大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是个单身汉,又没有父母,只用管自己一个人吃喝,他每日天不亮就去干活,一天可以运三趟黏土,他换了一些罐头和红薯干,但更多的钱还是攒了下来。
但即便是阿大,在霜降的那天,仍旧察觉出了不对劲。
有人在路边拦住了他。
“你攒的钱真的有用吗?马上就要入冬了,如果她们不肯把粮食换给我们,我们就要饿死了。”
阿大有些茫然,他并不是个聪明人,此时只是呆呆地问:“可是她们之前都换了。”
来人骂他傻:“那是她们要讨好我们!她们那么多女人!”
“里面只有三个男人,他们干活的时候我偷看过,力气还没有我大!”
阿大:“可她们还没有不给我换,等她们不给我换以后,我再想办法吧。”
说完他就想往前走,今天的黏土还没有交给那些汉官呢。
他没注意到来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还要去找她们?”
阿大莫名其妙:“不找她们,这些黏土有什么用?”
这人和阿大并不算太熟,虽然都在一个村子里,但土地离得远,只是偶尔打个招呼,阿大没想继续和他说话。
就在阿大担着扁担,迈出腿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后脑一痛。
阿大正面朝下,摔在了路上。
他懵了,但这一下子没有把他打晕。
那人坐到了他的背上,他又挨了一下!
阿大挣扎起来,对方要杀了他!阿大剧烈的摆动身体,他后脑的痛感消失了,只有强烈的求生欲催促他反抗,催促他站起来。
在反抗中,阿大掀翻了对方,他的后脑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但阿大感觉不到。
他把对方掀翻在地,看到了对方手里沾着血的石头。
“你要杀我?”阿大的面容狰狞起来。
阿大扑了过去。
他骨架子大,看着很瘦,但他已经吃了很多日子的饱饭,他的力气不算小。
阿大抓住那人的头,狠狠的撞向路边的石头。
直到对方的头变得稀烂,脑浆流了一地,阿大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