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晦撩起车帘一瞧,他立刻认出来人正是秦少飞身边的一位仆从。
他顿觉诧异,等那人道明原由后,应承晦立刻决定随他动身出发去台县。
“你疯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年节,你现在还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门去台县那个是非之地?那秦大人与你非亲非故、无恩无义的,你何必去淌这趟浑水呢?那台县到底有什么东西勾了你的魂了?”高老爷立刻反对道。
应承晦却反驳道:“秦大人是孩儿的朋友,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何况孩儿此去只是帮忙做个证罢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等那边的事情一结束,孩儿自会尽快回来的。”
“你……”
高老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应承晦已经快步下了马车,直接返回府中换装。
一刻钟后,应承晦骑着骏马出现在府门口,他跟着秦家的那位仆从匆匆策马离开了。
“快!你们两个快跟上去,可别让公子出什么事,要小心看护着他,护他周全!”
高老爷急切又无奈的吩咐身边的两个护卫,让他们骑马追上应承晦。
他虽知晓自己这儿子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等闲几个小毛贼也近不了他的身,可是作为父亲他难免还是有些忧心。
晌午时分,商徵让手下将那犹如死猪一般的张灿抬上了牛氓山关押起来,她自己则回到村里的小院中写了一份信件让人送去了范府。
范县令本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木头脑袋,当他知道自己的得力心腹田师爷和张主簿都被牛氓山剩余的残匪所控制后,他一时间也是焦头烂额的没了主意。
“这个田牧之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若不是他撺掇我对秦少飞和鲁保奇下手,我哪里会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去对付他们。现在好了,等我和他们都撕破脸了,他倒是被人家给抓了,还变成威胁我的人质。”
范大人的一位小妾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那田牧之和张主簿二人被那些山贼杀了也就杀了,您还是可以按照计划将秦县丞和那山贼头子给灭口的啊~”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想的倒是简单,我怕的不是他们会杀了田牧之和张灿二人,我是怕他们在我对秦少飞和张灿动手后,他们会让田牧之和张灿指证我构陷秦少飞之事。尤其是那田牧之,他知道我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了,若是我不顾他的性命依然对秦、鲁二人动手,他怕是真的会反水来对付我的。”
范县令急得直挠头,道:“我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让我骑虎难下了。田牧之啊田牧之,你这次真是害苦了我啊~我现在算是彻底得罪了牛氓山那帮山匪,我以后还怎么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啊?!”
“老爷,那……那我们可怎么办啊?我弟弟还在良光镇上,他可是听你的话才敢背着姚将军将那三百名牛氓山的土匪缴械关押起来的。”那小妾也瞬间慌张起来,急急问道。
范县令在房中来回踱步,须臾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喃喃自语道:“对了,这案子的公文还没送出去,你说我要是现在主动去牢里对秦少飞和鲁保奇示弱,再来个负荆请罪,他们会不会就原谅我这次的鲁莽行事了呢?”
那小妾却泼了他一盆凉水,小声嘀咕道:“老爷您昨日那样不留情面的将他一个朝廷八品县丞骗来府中关入大牢,还编造了那样的罪名想栽到他们头上。就算他们再心宽似海,恐怕也受不了如此的奇耻大辱吧?”
“这……”
范县令一时语塞,再次急得抓耳挠腮起来。
突然,他看向身边这位娇滴滴的美妾,心里又有了另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