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爷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疏远多年的长子,一时间心中也有些酸楚。
“若是我想接你回高家……”
谁知高老爷的话还未说完,应承晦的脸上就露出一个自嘲般的笑。
“高镜贺一出事,您就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了?您想接我回去,您家那位夫人可同意?”
高老爷的面上更加有些挂不住,他之前也并非不想接应承晦回高家,可是却一直被自家夫人所阻拦,才拖到了现在。
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此事,难免会让应承晦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用来给高家延续血脉的工具,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罢了。
“她那里我自然会想办法,你不用操心。晦儿,等你认祖归宗后,你娘的排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从玄妙观移到高家祠堂去。”
高老爷知道应承晦心中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她娘的排位一直无名无份孤零零的被安置在玄妙观中。
果然,应承晦原本忧郁的神情开始变得犹疑不定,一时间不置可否。
高家一处装饰考究的楼阁内,高夫人正拿着藤条抽打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婢女。
“废物!高家怎么养了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整日只知道躲懒贪嘴,连伺候人都不会,害得我儿差点烫伤了手!”
“夫人,是公子他不愿吃药,伸手打翻了药碗才………”
那婢女还未说完,高夫人又是一藤条狠狠抽在那婢女的背上,继续骂道:“还敢顶嘴!公子不愿喝药你们应该好好哄着他喝下才是,身为奴婢还敢挑主子的不是!”
“呜呜……奴婢们再不敢了,夫人饶了我们吧。”
“滚~若是再敢惹公子生气,让他破了点皮的话,本夫人可不会再轻饶了你们这两个小贱货!”
“是,奴婢知道了。”
两位婢女哭哭啼啼的走出屋子,二人相互搀扶着躲到了院内一处不起眼的廊下小声抱怨起来。
“公子自从出了事就性情大变,现在天天躲在屋里躺着不出门,整日里只晓得拿我们这些下人撒气。”
“是啊,我们现在不仅要受他的气,还要被夫人责罚打骂,我们可真是命苦~”
“公子出事又不是我们害得,做什么老是折腾我们,呜呜……”
“就是,现在连少夫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公子,生怕他突然发疯起来就随意摔东西掐人脖子的。”
“嘘,好像是老爷回来了,咱们别说了。”
果然,远处的高老爷迈步进入内院,神色凝重的跨入屋内。
“你这一大早的又去哪里了?贺儿他今日差点烫伤了手,你这做爹的都不知道去看看。”高夫人不满的埋怨道。
高老爷一言不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夫人。
“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儿子的伤你到底放在心上没有?”
“他的伤都医治了半个多月了,大夫早就说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高夫人一听不乐意了,起身叫嚷道:“保住性命就够了吗?他现在变成那样,人都快疯癫了,你总得想想办法啊。”
高老爷冷哼道:“办法?什么办法?吃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他那丢了的玩意还能再长出来啊?我看你才是疯魔得不轻的那个!”
“你……”
高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不敢置信他会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
高老爷斜睨她一眼,沉声质问道:“我问你,前几日你从你的陪嫁中支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那些银子你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