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庆朝,永臻十二年,榆柳村。
三月末,倒春寒,大风刮得呼呼作响,脆弱的树杈被迫离开栖息已久的枯树。
如此恶劣的天气,陈家院里院外倒是热闹非凡。
“道长,你说这天儿劳烦您跑一趟来帮我家看风水。”
小喜宝的二婶——赵小莲,一脸谄媚看着那灰布长衫,手握木剑之人说道。
那人一本正经摆摆手,“不妨事,闲话不必多说,待我先来做法。”
只见他挥着木剑,一会儿指着这大跳一下,一会儿指着那大跳一下。
最后回到院子中间,捋着没有多长的胡须说道:“你家近年来可是经常无缘无故死鸡死鸭,或是丢东西?”
“正是,正是呢。”赵小莲忙不迭点头,余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喜宝,“以前从来没有过,就这两三年的事儿。”
那道长摇摇头,“唉,孽缘,都是孽缘呐。”
赵小莲忙上前追问,“道长,这话咋说的呢?”
那人缓缓举起木剑,剑尖直指小喜宝,“经我推算,这小女娃今年四岁,正是灾星降世,对她越好的人,付出代价便越大。如我算得没错,这小女娃的爹娘正是她克死的。”
那道长放下木剑,继续说道:“想来你们陈家对这女娃应是一般,所以才只是死了家禽,若是但凡对她再好一些,死的应就不是鸡鸭了。”
村里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哗然。
人群中,林铁牛和许春娘听着大家伙儿的议论,目光看向院子里孤立无援的小女娃,老两口眉头紧皱。
小喜宝身上挂着件薄薄单衣,眼眶里蓄满了一泡泪水,愣是一滴都没落下。
她怒视那道长为自己辩解道:“骗叽,你是骗叽,那鸡、鸭,明明是二婶婶寄几掐死哒,喜宝好几次都看到啦。”
那道长厉声喝道:“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随后冲赵小莲拱拱手,“夫人本是有富贵命格之人,贫道奉劝一句,这小女娃和你们家所有人命格不合,若是继续执意收养,恐怕……哎,夫人还是早做决断吧。”
那人说完,坦然转身坐到一旁的板凳上,将木剑横在腿上闭目养神,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赵小莲走到小喜宝跟前,蹲下身来一脸悲怆地看着她,“喜宝啊,不是咱陈家不要你,实在是要不起呀,婶婶不能为了你,让一家人平白搭上性命啊。”
说完不顾小喜宝的反应,站起身面对院外的人们,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大家伙儿也都听到了,这可不是我们陈家狠心。我赵小莲今儿要是不做这个恶人,不定哪天就会搭上我们家谁的命。”
赵小莲指尖抵了抵眼角,眼眶看起来愈发的红,“不知道大家伙儿有没有想收养喜宝的,正好趁着道长在,给大家看看命格合不合适,要实在没有,也只能让娃娃自己……”
“我们家养!”
赵小莲话还未说完,便被人厉声打断。
林铁牛和许春娘走进院里,余光都没给赵小莲一下,直接走到小喜宝跟前。
林铁牛把外衫脱下来,许春娘接过,将小喜宝包裹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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