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油子脑子正在死机当中,他蛮横惯了,听到张澜琼用冷冰冰的口气顶嘴,下意识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说小爷我算错……”
话没说完,脑子突然转了过来:孔家大少爷刚才都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跟张澜琼说话,想要人家的东西,却不敢搞强买强卖的事,他是个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怎么就敢这么说话的?
“我……我……”
兵油子慌了,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他求助似地看向周围的同伴,却没有一个人有帮他的意思。
糟了。
糟了。
糟了。
兵油子出了一脑门子汗,双手双脚也开始有些哆嗦起来。
张澜琼将银票仔细地收起,对兵士道:“要不,你再重新算算?”
那兵士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厉喝就在近旁响了起来。
“臭小子们,在干什么呢!”
却是钟把总和金元朝回来了。
钟把总一眼就看到他干爹姚公公一脸气怒的样子了,心道这可是个给干爹撑腰的好机会,平时除了皇宫里的贵人们,谁敢给他干爹脸色看。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所以,钟把总一马当先地就过来训斥起来了。
他也是老手了,一眼就判断出是兵士在乱抽税了。
砰——的一声,钟把总就打在了兵油子身上,一边打还一边训斥道:
“平时练兵,看不着你们上赶着来。”
“欺负老百姓,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行。”
“欺软怕硬,都是跟谁学的,嗯?”
兵油子被打得趔趄了好几下,最后坐在地上,心里无比后悔地想,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好好的干嘛乱收税。
而金元朝的性格就又仔细很多,他趁着钟把总教训人的功夫,先问了事情经过,才皱着眉头,对孔新台低声道:
“不是叮嘱过你,要跟人家打好关系么。”
“怎么出来做事,这点气都咽不下。”
“你不看在人的面子上,看在钱的面子上,软一软也好啊。”
孔新台也是一脸憋屈,作为孔家大少爷,他也没想到这些兵油子这么欺负人啊。
这时那兵油子和同伴已经都被钟把总给放倒了。
周围商户开始叫起好来。
“打得好!揍他!”
“不知道偷偷贪了多少钱了,都是我们辛苦挣的血汗钱!”
“还是有好官的,越底下的人越猖獗,不狠狠教训,迟早还得继续吸血!”
“就是,大商户的儿子考了官,有关系,他们惹不起,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小商家!”
一时间,周围嗡嗡嗡的,都是称赞钟把总的声音。
钟把总:???
张澜琼看着听着这一切,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煌覆灭的时候,有的地方的老百姓都帮着开城门,这都是有原因的啊。
确实得好好教训!好好整治!
然而。
总有人会反对。
崔守备,在一群人的护卫下,昂着脑袋走了过来。
“姚骁,你干什么呢?”
“你打的谁的人?”
“下边的人犯了错,自有按规矩处置。”
“你私自动手打人,算怎么回事?不知道军中禁止私自斗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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