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盖只是在张澜琼腿侧微微碰了一下，张澜琼就抖了一下。
嗯，这分明是不会骑马的人。
但是，她昨天，却分明，骑马出城了。不仅骑了，还骑了很久，还是军中的战马。
张澜琼还抱着侥幸心理。
她躲避着宣长缨的目光，撒谎道：“在……在老家的时候，学、学的……”
“呵……”
宣长缨似乎是被她气笑了，他摁着她肩膀的一只手抬起，转而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在乡下，能学会骑军中的战马？”
“撒谎！”
“该罚！”
一边说着，一边就狠狠地亲了下来。
他显然是带着些怒气的，因为他的大小姐，竟然对他撒谎了。
张澜琼生平头一次知道，有人可以用柔软的唇与舌，对他人施加甜蜜又痛苦的惩罚。
扫荡，和侵略，竟然也可以用在这样的场合。
沉迷，和窒息，竟然可以这么奇怪地交融在一起，让她脑仁儿阵阵发麻。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多长时间——张澜琼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了。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宣长缨的力道，才渐渐地放松、放轻了下来，给了她喘口气的空隙。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仁慈，而是因为宣长缨知道，不能一味地逼问太过了，要有张有弛，才好。
他的手心疼地碰了下，温声问道：“疼么？”
张澜琼点头，她一个几乎从来没有骑过马的人，突然骑还骑了这么久，就算是有辅助，那也并不好受。
宣长缨就叹了口气，道：“待会给你敷药。”
张澜琼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长缨，今天放过我吧……”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穿越和系统的事。
宣长缨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一时心软很想答应，却又被她的胆大吓到，担心她以后搞出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弄得他提心吊胆，不能安心。
所以，他狠了狠心，道：“不行。”
这回，张澜琼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这甜蜜又痛苦的惩罚，还得继续。
………………
翠黛指挥着厨房身壮力强的婆子们将水桶拎进净室时，往一旁的寝室里瞥了一眼。
透过细微的一条门缝，可以看到：
宣长缨和张澜琼正一起懒散地窝在榻上。
两人身上披着那件厚重阔大又暖和的大氅，从脖子以下，盖得严严实实。
但是。
大氅的下边缘处，却露出了大小姐的小脚来。
没有穿鞋子，也没有穿袜子，就那么俏生生地，伸出在黑色的大氅下，柔白与黑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上散落着翠黛再熟悉不过的大小姐的各种衣衫，而宣长缨的衣服，则只掉落了一条腰带。
一片沉寂中，那大氅突然颤动了起来。随着大氅的颤动，自然是里边儿两个人在动。
翠黛就看到宣长缨的肩膀处，露出大小姐的半边脸来。
她的头发此时已经完全散了，额上满是汗，眉眼上染着的，是浓郁不散的迷蒙和难耐。
翠黛看到大小姐的脚绷得像拉满弓的弦，颤抖着却还是紧绷着，她张开口似乎是想喊，却最终是一口咬在了宣长缨的肩膀上。
“翠黛姑娘，”厨房的婆子走过来讨好她，“刚出锅的琉璃丸子，趁着热才好吃……”
“喔，这就来。”
翠黛一边说着，一边欢脱地又跑走了。
当然了，她心里还是疑惑了一下，宣长缨和大小姐，在干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