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带着三分傲慢,五分嚣张,还有两分挑衅。
兵营里的人,脾气大多火爆直接。
钱总旗一听就来劲了。
而且,“常在思”是个瞎子,瞎子跟他比射箭,那他不应战,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所以。
钱总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越众而出,对宣长缨道:“常总旗好兴致,比就比,来人!取我的硬弓来!”
没有什么比这种比试更能吸引人的注意的了。
不一会儿,本来就围了好几圈的人,外面又加了好几圈围观吃瓜群众。
就连扫垃圾的、做大锅饭的,都跑来看热闹了。
“人都从那边移开!”
有人指挥着大家远离挂耗子的方向,以免弓箭无眼,火器伤人。
于是。
约莫正午时分。
校兵场里,宣长缨和钱总旗两位就展开了架势。
两人站在一条横线后边,一个拿着弓,背上背着一筒特制的长羽箭,一个蒙着眼,手里玩着一柄银光铮亮的火器。
百步之外,竖着两个木架子。
每边吊了十只身体胖乎乎、皮毛溜光水滑的大老鼠。
比谁射中的老鼠多、比谁射完的速度快。
眉目机灵、腿脚飞快的小兵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杆小旗,手一挥,喝一声,“开始!”
于是。
一时之间。
羽箭嗖嗖,枪声阵阵。
钱总旗确实是射箭的好手,一根根连环箭几乎是不停歇地射了出去,老鼠吱吱的叫声,不停地传来。
宣长缨就没有那么酷炫了,众人只见他就站在那里,抬手举枪,眼睛都不朝着老鼠看,而是侧耳听——他这个姿势,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
砰——砰——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一杆枪射完了,他不紧不慢地,又换了只手射。
远处,他这边似乎就安静得多,并没有那么多老鼠的叫声传来。
“糟了糟了,”赵谦作为宣长缨的小迷弟,就有点担心地道:“常总旗眼睛看不见,会不会准头不行?我怎么,都没听到,几只老鼠叫的?”
相较之下,钱总旗那边,老鼠们比较热闹。
不一会儿。
两边都射完了十只硕鼠。
场子里静默了一会,众人只听到,钱总旗那边的老鼠们,还是比较热闹。
正当有人窃窃私语,说怕是常总旗这边没射中几只时。
张澜琼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老鼠活着,才会吱吱叫啊。不会叫的,当然都是死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