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从朝寒山游玩回来那天的晚上，趴在了人家怀里……”
“出去找水车的时候，给人家揉太阳穴……”
“深夜出门的时候，想都不想带上的，也是他……”
“更不用说平日里，说话说得最多的，念叨最多的，也是他……”
……
最后，翠黛进行了总结性陈词。
“大小姐，我是你的贴身丫鬟。”
“我以我贴身照顾你十几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就是，你在常在思面前，是你自己。想怼就怼，想骂就骂，不高兴了，就直接甩脸子。”
“但是，你在旁人面前，绝不会这样。”
“亲疏远近，很明白了。”
张澜琼：……
“那是他……不对，是我被他……”
……
张澜琼迷茫了。
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常在思总是喜欢逗她。
为人又一直是一种很没有礼教规矩的模样。
弄得她在常在思面前，也很是放飞自我。
就好像是在现代的她一样。
可以不用管什么男女大防，什么高门规矩。想怼就怼，想骂就骂。
但是，她对常在思，是喜欢么？
或许……是有那么一丝丝……？？？
张澜琼想不清楚。
是损友，还是……
似乎往前进一步，就可以戳破那层窗户纸。
但又似乎，不要迈出这一步，才是更安全、更正确的做法。
张澜琼握紧了手，指甲掐进手心里。
第二天。
中午时分，常在思来张澜琼书房里找她。
张澜琼面对他时，难免就多了几分不自在。
“你怎么了？”常在思虽然看不见，但对张澜琼说话的口气，十分敏感。
张澜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她在想他的心思？
不、不对，为什么她要想他是什么心思？
？？？
翠黛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转了转眼珠，道：
“昨儿个夫人过来了，跟老爷说起大小姐的婚事。”
“大小姐在想这事儿呢，所以今天一直有些走神。”
张澜琼盯向翠黛：？？？
“喔——”常在思拖着长长的尾音喔了一声。
张澜琼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大小姐，是真的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啊……”常在思捂着胸口，一副伤心的模样道：“亏我还想着，此次回家，让家中的长辈，托人上门提亲呢！”
一番话说得既真情实意，又十分做作。
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澜琼却心里一沉，关注点集中在了四个字上。
“此次回家？你、你要……要走了么？”
“嗯，”常在思吊儿郎当地嗯了一声，“这里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可不是该回家去了么。我今天来，就是打算跟大小姐告辞的。”
张澜琼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沉。
就这么一直沉、沉、沉下去……没有尽头似的。
常在思是来帮四皇子处理银矿案的。他与张家非亲非故，此次回去，未必会再回来了。
而一想到过阵子自己就将返回京城去，甚至要开始谈婚论嫁……
张澜琼的心里，就觉得很难受。
常在思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带着点高兴似的道：
“不过也有个好消息。我那表妹，长缨嘛，快回来了。估计能赶得上，跟大小姐一起回京城。”
“嘿嘿，大小姐若是思念我的话，可以告诉长缨，让长缨转告我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