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老们迫切希望自己的子侄们联姻的对象。
但中间就是卡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婚约。
沈、郑两家联姻,宣长缨不姓郑,却是郑家女儿郑氏所出。
这事吵了十几年,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沈家也是商人精明,吊着这个勾着那个,就是不说个准话。
宣长缨闻言皱了皱眉,道:“不用,不要再提这事。”
郑亭有些着急,“那族老们那里……”
宣长缨不姓郑,却手里有不少郑氏的产业。
现在京里的铺子管得不好,族老们当然有话说。
“铺子卖给张家,”宣长缨平淡地道:“就说是给郑氏的未来铺路。”
见郑亭还不明白,宣长缨皱了皱眉,道:“跟族老们说,张居阳现任右春坊右谕德,兼管国子监司业。想攀关系的人,能从京城门口排到江南府。几间亏损的铺子,能跟张家搭上,是赚大发了。”
郑亭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应了。
“去查查经纬大街上的陈记布庄是什么底细,”宣长缨吩咐,“尤其要查清楚原先的掌柜现在在哪里。”
“是!”
“还有……这个……”
宣长缨从衣袍内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郑亭,问道:“这是什么?”
难得被少主问问题,郑亭受宠若惊地打开递过来的布包。
然后……
他凝滞了。
他惊惶地抬眼看看少主,又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看那东西,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
宣长缨见了他这反应,心下了然。
“说。”
郑亭快哭了。
他不知道少主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呜呜呜,要是少主知道这是什么,绝不会拿来问他的。
他要是说出来了,那就是双重社死。
他社死。
少主也社死。
呜呜,到底哪个杀千刀的给了少主这东西啊,呜呜呜呜呜呜呜,郑亭欲哭无泪。
“这、这是南缅的东西,铃、铃铛里灌了水银什么的,受热后,就、就会自己动弹……”
宣长缨有些莫名其妙。
“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郑亭闭上了眼。
他已经做好了说出真相就要被少主灭口的准备。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少主社死了。
“男、男女寻、寻欢、作乐时用的……塞、塞……”
郑亭表示自己真的说不下去了。
他只想现在就噗通一声跪下去,求少主饶命。
宣长缨愣了一下,然后他倏然就明白了!
漂亮的脸涨得通红,龙凤眼尾都泛出血色来。
闫!秉!礼!
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和威胁!
下作!
然后宣长缨看到了郑亭的脸色。
他看着郑亭,不说话。
如果郑亭不能领会他的意思,那么他就完了。
郑亭在尴尬得要死间,突然福至心灵,问了宣长缨一句,“少主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东西?”
嗯,这才对嘛。
宣长缨将铃铛用布重新包裹起来。
“从闫秉礼身上拿到的。”
啊!郑亭恍然大悟,以闫秉礼的名声,有这东西是完全不奇怪的。
少主这是也接触到闫家了嘛?
不愧是少主!这么快就接触到了帝国的顶层人物!
几天后,郑亭的消息通过飞鸽传书,传到了郑氏家族。
郑家正在召开一场家族例会。
数得上号的族老们和宣长缨的母亲郑氏都出席了。
会议开始没多久,讨论了些例行的族中事务之后,大族老就掀起好几层的眼皮,对郑氏道:“京里铺子的事,你都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