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祁璟先后出了钟秀宫,众人都跪在地上送别,宋时薇发现祁璟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脚步略停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却始终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宋时薇不禁想起之前祁璟跟自己说给他生个孩子的话,如若自己有了身孕,那么多先例摆在眼前,他真的能保护好吗?
闹了这么一出,皇后免了大家的请安。
回到宫里,轻罗低声问道:“小主,您说到底是谁想谋害昭媛娘娘?这胆子也太大了,毕竟现在满宫里的眼睛都盯着钟秀宫。”
宋时薇翻着手里的书,眸中带了些许复杂之色:“这很难说,不过如果是皇后或者淑妃做的倒也太明显了,一旦查出得不偿失。”
“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就是丽昭媛贼喊捉贼,即便不能真正拖淑妃下水,也能让皇上对淑妃起猜忌之心,没想到还扯上了皇后。而且她闹了这么一出,得到了太后的庇佑,想必以后就更加没有人敢对她下手了。”
轻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奴婢觉得小主说的有道理,幸好没有牵连到咱们。”
宋时薇冷哼一声:“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我与丽昭媛无冤无仇,她现在跟高位妃嫔斗还来不及呢,应该暂且顾不上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宋时薇让轻罗和流萤带着人将漪兰殿里里外外全部查看了一遍,宫里人多手杂,就怕多了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又将宫内的所有太监和宫女叫到面前,好好叮嘱了一番才作罢。
钟秀宫中,看着丽昭媛苍白的面容,南烟心疼道:“娘娘何苦这么做呢?万一出了意外,伤到了龙胎可怎么好。”
丽昭媛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讳莫如深:“这叫苦肉计,既然她们那么想害本宫肚子里的孩子,那本宫就遂了她们的愿。现在太后娘娘亲自派人照顾本宫,想必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随即轻轻抚摸着肚子,眼里流露出无尽的慈爱:“这下本宫的孩儿可以平平安安的降生,为了这个孩子,本宫什么都愿意去做。”
南烟抹了抹眼泪:“奴婢不忍心看着娘娘受苦,幸好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极看重这个胎,不然就枉费了娘娘这般谋划。”
丽昭媛眼中的柔和之意渐渐变得阴冷:“太医曾悄悄的告诉过本宫,本宫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皇上膝下也就只有一个无人问津的二皇子,只要本宫生下这个孩子,封妃、封贵妃都是迟早的事。”
想着日后的风光,丽昭媛心里顿时充满了憧憬,皇后虽然有太后撑腰,可是她手里毕竟没有子嗣,不过是空坐个后位罢了。
淑妃母家势力过大,皇上和太后是不会让她有孕的,而娴妃,一个毫无主见的蠢女人,又拿什么跟自己斗?至于现在受宠的顾美人和宋美人,家世低微,更不值得一提。
丽昭媛越想越觉得心里舒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高位的画面。
春斓扶着皇后坐上凤辇回了凤仪宫中,帮她揉着膝盖,有些无奈道:“入了秋以后娘娘膝盖疼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今日您还在毓秀宫跪了些时候,奴婢看着都心疼。”
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自己作为堂堂的中宫皇后,今日真的是丢尽了脸面,竟然被皇上和太后当众怀疑陷害妃嫔,关键是自己跪在皇上面前辩解时他竟然没有一丝心疼,愣是让自己跪了好一会儿,导致这膝盖是越来越疼了。
春斓见皇后面色发沉,连忙转移话题:“娘娘,丽昭媛一事奴婢觉得好生蹊跷,那佛珠是您当年送给淑妃的入府之礼,她又转赠给丽昭媛,那麝香难不成就是淑妃做了手脚?又或者说是丽昭媛自己弄的,想陷害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