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大牢深处。
原本的大明宰相杨宪，此时哪里还有宰相的样子，坐在茅草中如同斗败的公鸡。
他看着朱橚进来就眼神从来不曾离开过朱橚。
朱橚也不在意。
随意的盘腿坐在了杨宪兵的身边！
“杨先生！”
“许久不见了。”
杨宪则是咧嘴一笑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为何当初太子殿下不杀我，今日看见殿下我明白了。”
杨宪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橚道：“殿下以为杨宪会说吗？”
朱橚则是摊手好笑道：“说不说不重要。”
“本王也不在乎你说不说。”
“如今谁愿意折腾就折腾！”
“本王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
“也就不在乎多少一些了。”
“本王今日来就是和杨先生叙叙旧。”
杨宪则是也不意外道：“也是，也就是穆王殿下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也就是穆王殿下能做到这样的事。”
“杨宪不过是等死之人，今日既然殿下来了。”
“那杨宪想问问殿下。”
“问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朱橚则是看着杨宪道：“本王从未开始过。”
“检校府也好，锦衣卫也好，朝堂中也好，哪怕是当上了宰相。”
“本王都给过你机会。”
“给过你很多回头的机会。”
“这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杨宪则是脸色复杂道：“若是微臣没有做后面的事，安安心心的做事，后面会如何？”
朱橚则是淡淡一笑。
“后来的事谁知道呢。”
杨宪也叹气道：“是啊，后来的事谁知道呢。”
接着他古怪的看着朱橚道：“我就知道哪怕别人不知道，王爷是一定能知道的。但是我还是不准备告诉王爷。”
“王爷说的对啊，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若是万一他们就能成了呢？”
“也未可知不是？”
接着他笑容更加古怪道：“如今朝廷有了殿下，反正左右都是朱家当年的那些债，谁还都是一样的，殿下来处置也是正好。”
朱橚则是干脆的站起来道：“那你可还有什么要留下的吗？”
杨宪则是也红了眼眶！
“交代？交代什么？胡家都没了，交代给谁！”
朱橚则是缓缓的转身背对着胡惟庸！
“好走！”
接着牢房的外面走去。
杨宪则是突然开口！
“殿下等等！”
朱橚则是皱眉看着胡惟庸道：“何事？”
杨宪则是红着眼睛但是满脸微笑道：“微臣还真有一个要求！”
“说说看！”
杨宪则是满脸微笑道：“微臣不出意外就是几千年的最后一个宰相了。”
“人生来无可选。”
“微臣想选个死法！”
朱橚则是微微点头道：“可！”
杨宪则是笑呵呵的开口道：“这都多少年都不曾有过虱子了，微臣进来一个月就浑身痒痒啊，刚开始觉得难受，后来觉得还挺舒服。”
“慢慢的每天身上不痒痒我就难受的厉害。”
“因此就想在这里向殿下求个死法吧。”
“微臣觉得痒死就不错。”
“到时候没准还能是一段佳话呢。”
朱橚则是微微点头道：“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