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的脸色随之一变，看着褚昱苍白的脸，他的声音冷了下去。
“哥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吗？”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为什么要帮他挡下那一鞭？”
褚昱在这里待的这些天，日渐消瘦。
平常被顾深逼着才能勉强吃下一碗饭。
腰腹上的肋骨都能看得见了。
本来身体就很虚弱。
前天顾深的那一鞭，虽然最后收了力，但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了。
最近天气又变凉了。
顾深把他送回来没多久以后，又发了烧。
一想到当时褚昱高烧不退，背后的伤口又触目惊心，一直醒不过来，顾深就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
褚昱却平静地看着他。
“我要是不挡下这一鞭，你还打算要怎么折磨他？”
顾深的脸色沉了下去。
“哥就这么珍惜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褚昱抿唇看着他。
眼里的坚定，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甚至想，他当时还不如就那么死了，说不定更能让他获得解脱。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他又想笑。
他褚昱，什么时候落得了要靠死来逃避一切，来解脱的田地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他吗？”
他紧紧地盯着顾深。
那冰冷的眼神，让顾深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他真的杀了褚凡，这张脸，将永远只会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
“哥，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褚昱浑身一抖。
顾深随即笑道。
“不过还是现在这样的你更好。”
他温柔地摸着褚昱的脸。
褚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条毒蛇在对他吐着蛇信子。
他浑身一阵冰凉恶心。
褚昱闭上双眼。
“顾深，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顾深放在他脸上的手顿住了。
“哥，好不容易见到你大哥一面，这么快就想和他分别了吗？”
褚昱睁开眼看着他。
这个人还要这样跟他明知故问到什么时候？
他把褚庆带过来，大概是真的想让他开心。
毕竟当年褚庆对他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
他如果真的想杀了褚庆，他不会为褚庆说任何话，也不会感到一丝愧疚难过。
可他把褚凡也带过来了，还当着他的面这么殴打褚凡。
分明是在威胁他。
“那你让我跟他见一面。”
顾深紧紧地盯着他，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良久，他才开口。
“好，哥的愿望，我当然会实现。”他温柔地摸着褚昱的脸。
“不过现在还不是适合，哥现在发烧了，背后的伤势也很严重，下床都不容易，等身体稍微好了一些的以后再说吧。”
褚昱微微愣了一下。
顾深的语气很认真。
他原本还以为顾深不会答应。
顾深现在的态度，让他感到庆幸。
可他又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在为褚凡庆幸，还是在为顾深说不定还没有完全丢失原书里，他所持有的那些善恶分明的品质所庆幸了。
这些，不是他现在该去分辨的东西。
“哥，现在应该很饿吧，来，先喝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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