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清倌都看向了宿柳,有哀求期待,有愤怒无奈,但是苏晚清知道这群贱男人是不会舍得为狗屁大义去死的。
“好柳儿,这次是谁?”
苏晚清泛着不健康颜色的手指,摩挲着面具边缘,眼神中带着饶有兴致的玩味。
都说女人善妒,其实男人更加善妒。
不说杜若才名力压天下男诗人,就单看几百年前,被誉为词中圣手的韩六道,少男成名,风光无限。
结果呢,先是被挚友被刺,被检举写诗妄议朝政,圣人饶他不死,刺字充军。
途中,韩六道的亲舅舅觊觎外甥丰厚家产,买凶杀人未遂,又唆使韩六道常包的男伎诱哄,终于是将万千家财骗到手,又一包毒药将男才子毒成痴傻。
韩六道身边的男挚友,亲舅舅,他爱的男伎,欣赏他才华的男皇帝……
全都在嫉妒他,恨不得他死了,将他的才华挪为己用。
所以,苏晚清觉得嫉妒不应该是女字旁,应该改成男字旁,她翻来翻去,也没有在词典中找到对应的词汇,倒是查阅古籍的时候,发现原来嫉妒不叫嫉妒,应该叫愱忮。
宿柳报出了一个人名,决定生死的手指朝着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俊美男子。
“裴家文字辈最大的孩子,模样倒是不错,不过我倒是记得你今年已经年满十六,你父亲倒是为你找来了一份好亲事,御史大夫家的次女。”
苏晚清笑容满面,只是别人只能通过她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她的情绪波动。
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她倒是喜怒无常,没有人能猜到她的心思,就像巫屠月觉得她会杀掉自己一样。
裴文芳面色煞白,他自恃是家族里最大的孩子,又是主母所生,日常就爱欺负庶出的裴家儿郎,其中欺负最狠的就是宿柳这个外室生的贱种。
“回贵人的话,鄙人的确年十六。”
苏晚清笑着歪头,将一只银针交给身侧的侍从,“文郎这张芙蓉面倒也配得上这风流浪子的名头,真是见之如玉山,皑皑如云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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