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远带着一队人,前往南湘边境,去找嫌疑犯庾耀华。
她刚过去没多久,就撞上了南湘王英荼唯一的亲儿子,英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五百杀了五千。
“陈校尉,战场打扫好了。”
一个亲兵向陈行远汇报。
陈行远身边带的兵,全都是女子,泉州女子强势,几乎没有当贤妻良母的。
“干得不错,庾耀华跑了没多久,他本来就是跛子,跑不快,大概率是躲在这座山里。大家加把力,早些抓住他,天黑回南安郡。”
陈行远穿着一身轻甲,面色严峻,指挥部下沿着鱼骨山,展开搜查。
此山隔断,上南湘,下泉州南安郡。
她自己去后方找了英在。
这里是南湘与泉州南安接壤的地区,战时,就是敏感地带,鱼骨山并非天险,山高林密,非常适合打伏机。
“世子殿下,说说吧,您大费周章带着军队,来鱼骨山做什么?”
她面前,是一株高大的乔木,枝叶茂密,挨着地面,一个男人掉下来的发梢离地一指,悬挂了一个时辰,他充血得厉害,青筋暴起,像只肥胖异常的蛤蟆。
“你是令狐家的人?你赶紧把本世子放下来,否则,本世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泉州不过三个郡,哪里有我南湘地广物博,兵马雄厚?”
英才是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据传,是因病导致的巨型肥胖,光是吊起他,就花费了五个人力,麻绳都四根搓在一起,才保证再次断裂。
陈行远顶牙,面部表情很是无语,上一次敢这样威胁她的人,坟头草都齐腰高,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世上男人都那么普信。
明明是蛤蟆,偏说自己是金蟾蜍。
“嗯,很不错,不愧是英荼的亲儿子,跟他一个德行。”
她抛起手中玉龙剑,转了个剑花,斜斜从英在的胸膛前划下一道,不致死,但喷血很快,不多时,就糊住了英在的口鼻,血一飘荡,吸引了好多嗜血的毒虫。
陈行远踢开一块石头,剑尖挑起潮湿烂草堆里的一只红蜈蚣。
“短命鬼不配知道我名姓,我只嘲笑你,死后去阴曹地府,还要当个糊涂鬼。”
她将蜈蚣塞在伤口附近,蜈蚣聪明,钻了进去,沽涌出一层淡黄色肥肉,一对弯钩口器,不断钉死,随着躯体扭动,进入肌肉,疼得那胖子冷汗淋淋。
滴在地上,都快一片小水了。
“我说我说!你把蜈蚣拿出去!”
陈行远用剑在他身上的华贵布料擦拭,故作冷漠,“哎呀,我现在可是没时间听呢,要不然世子殿下等会再说?我可是不着急。”
她视察过周围地形,中间高,四周低,没有湖泊水源,掀开的石头,都没有南安郡那么潮湿,甚至都摸不到一滴凝水。
草木干燥,临近端午,实在是天干物燥。
英在哭得肝颤寸断,一个劲哀求,哭得嗓子冒烟,陈行远才施舍了他机会。
“英荼叫我过来追杀刺客,沿途找到鱼骨山,你都杀了他们了,你就不能杀我了,你杀人太多是要遭报应,下畜牲道的!”
英在又蠢又坏,追杀刺客这种事,不可能真的交给他这种废物,假若刺客真的在英在追查的道上,那就一定有人在给英在兜底。
办事都是底下人去,功劳全都是英在的。
这是南湘的潜规则,英荼好色,但阳痿,只有一个人儿子,其余九个儿子,全都是认养的义子。
这些人,也就是英荼为宝贝儿子找的血包。
“是吗,我又不信佛,死了就死了呗,我都杀出几百座尸山出来,我真的不少杀你这一剑。”
陈行远看穿了他的谎话,英在十里之外,必定有人护着他,此时,说不定某个好兄弟正躲在暗处。
她一剑砍下英在左手,“听说你爹有九个义子,其中有个叫英赞的,刚好跟我是老乡,我认识他姐姐,看在她的份上,我这次只收个利息。”
自然是上一世的事,陈行院征战四方,平阳王死后,她继位为蜀王,一路杀到云川,最开始打的就是跟蜀地接壤的南湘。
英赞的姐姐,曾经为她献计,大破英赞的军队,为陈行远后来以少胜多,打开新道路。
英在牙根都快咬碎,心里不咒骂英赞,他就知道英赞不懂味,不老实,总是阳奉阴违,人长得比他好看,还会说漂亮话,把他爹哄得合不拢嘴 。
他回去一定要杀了英赞!他很怀疑是英赞故意纵容自己,一路追到鱼骨山,故意让他遇见眼前这个女阎罗。
陈行远当真没管他,只是又问了问当时,英荼宴会上的情况。
“邀请了南湘的世家,还有一些试图攀附他的富商,这些也太不成气候了,英荼果然老了,都拉拢不到云川那边的贵人 。”
陈行远故意说。
英在本就烦躁恼怒,立刻最快怼她。
“最尊贵的客人怎么能摆在明面上给人看?英赞不过是二姓家犬,他怎么能知道这等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