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右眼皮直跳的秦灵找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狼藉一片了。
地上散落着一百多件武器，几十个头盔，小平地旁边的灌木丛被人践踏踩得一塌糊涂。
而始作俑者，正悠哉游哉的爬在最中间的小土堆上，兴致勃勃的看什么。
离得近了，秦灵才发现，它在看一个人。
对方全身白白胖胖的，但头发胡须浓密，像个膨胀到露馅的大肉包，天黑黑正用尾巴尖儿，给他左右翻面翻着玩儿。
秦灵：“……”
“天黑黑！”
熟悉的声音出现，天黑黑回头，开心地爬向秦灵，想亲热地蹭一蹭她。
被秦灵严肃拒绝了。
开玩笑，天黑黑那一身鳞片上，全是泥灰，她可不想变成小泥人。
“嘶，嘶嘶。”
崽崽，蹭蹭，蛇蛇，伤心心。
“别瞪了，再瞪也不许把泥蹭到我身上。”
秦灵忽略掉可怜巴巴撒娇的天黑黑，上前查看地上人的情况。
地上人陌生得很，起码她不认识，看四周状况，来的人数起码好几百人往上。
秦灵心中思忖片刻，决定还是让天黑黑把露馅包子拖回去。
她不知道，有人知道。
————
斐翊正在山洞的床上休息，看到秦灵回来，连忙用目光迎了上去。
目光在看见秦灵背后的天黑黑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只有微微发抖的手证明他内心的不平静。
“前辈，你回来了。”
“你认识这人吗？”
秦灵让天黑黑从身后把那昏迷不醒的胖包子拖出来，丢到斐翊面前。
在看见人衣服的那一刹那，斐翊脸色难看极了。
“启禀前辈，在下认识。这人身份……”
详细说了一番地上人的来历，斐翊在秦灵通透清明的目光下，不敢有丝毫隐瞒。话毕，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人应是为了寻我而来。”
“这样啊。”秦灵若有所思。
“这两天是我叨扰前辈了，在下今晚就离开。”
敌人太过强大，斐翊根本不指望对方能够帮他什么，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拿他人头去换钱都算好的了。
斐翊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那么做，从对方的举止来看，不像是那样的人，但是今早，秦灵又一本正经的找他要钱。
斐翊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实际上额角发间背上都渗出了细小的冷汗。
他只能赌一把，赌一把对方没那么坏，会放他离开。
“离开？你离开去哪里？你是不是不想还我钱了。”
秦灵挑眉，故作生气地说道。
斐翊心中一苦，看来还是逃不过了，只得认命。
“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恶劣的想法，果然是想欠钱不还。”
“我这里有粒药丸，你吃了吧。”
秦灵目光在斐翊身上打量一遍，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手指甲大小的碧绿色药丸。
斐翊颤抖着手接过药丸，凄惨一笑，干脆利索地吞下。
实际上也用不着怎么吞，那碧绿色药丸入口即化，然后很快顺着喉咙流了进去。
斐翊心中更苦了，比黄连都苦。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吃完药，斐翊就昏昏沉沉，浑身麻痹的瘫软在了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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