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初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推开病房。
果然守夜的都被赶走了。
她进珍姐家之前早就买通了负责司徒城病房的护士。
护士说他这两天话很少,胃口也差,天一黑就赶人。
石帅他们想站在走廊这儿都会被他冷着脸撵走。
“受了这么重的伤,脾气还这么差。”
安嘉初不敢开灯,只能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盯着人。
她动了动嘴皮,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头上紧紧裹着的纱布顿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眼睛像被灌满了酸水,喉咙被塞满湿呼呼的棉花,只觉得心里发慌,慌得人生疼。
司徒城术后时常有剧烈的头痛,医生在他吊瓶里都会加止痛药,晚上还会另加点助眠药物。
此时的安嘉初压根就不怕他会发现自己。
她半跪在床前静静趴在他身边,待眼里的酸水都干净了才慢慢抬起头。
“七哥,我有些后悔了,我就不该招惹你。”
安嘉初带着浓浓的鼻音缓缓伸出手。
窗外清冷的月光打在司徒城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让人看了心里着实的心疼。
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桀骜肆意,可为了她现在却……
手指一下一下的描绘着他硬挺的眉骨和苍白的脸颊。
“对不起……”
说着安嘉初泪珠又忍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待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已经很久。
离开时天依旧很黑,走廊依旧空无一人,好像一切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