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刘母道：“也不是现在就定下，两家可相互交换个信物，待大姐儿定下婚事，再定下二姐儿的婚事，不是喜上加喜。”
如果说刚刚宋掌柜语气还是和蔼春风，此刻便是炎炎夏日了，“大丫头二丫头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还不至于如此糟践她俩。”
宋掌柜“糟践”二字一出，便将刘母气的拂袖而去。
走到门口正巧遇上宋微月端茶不入，瞪了宋微月一眼，便拉着刘丽回去了。
宋微月这时才硬着头皮走进正厅，给宋掌柜续上热茶，宋掌柜慢悠悠道：“你都听到了？”
这话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宋微月硬着头皮道：“听到了。”
宋掌柜冷冷一笑，“若是他家说，愿意等上一等，可能我还会考虑考虑，如此轻视，不过是瞧着你们几人都不是我亲生，以为我不会太过重视罢了。”
宋微月默不作声，宋掌柜也无需她做声。
宋掌柜只是语重心长，“这女儿家金贵，即是求娶，便要又个求娶的态度，万万不能自甘下贱。”
宋微月虽不知这自甘下贱指的什么，但不妨碍她应声，“是。”
宋掌柜见宋微月低眉顺眼，自己又一向最是看重，便和缓了语气，“你们几姐妹的婚事我早有打算，这刘家不是良配，我和勤书为着户籍，怕是此生都只能在正定县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女儿家，嫁出去了就能更改门庭。”
宋微月把这番话翻来覆去嚼碎了才明白，大昭朝对户籍管理甚为严格，像宋家六口人都是奉旨升籍的，要想再将户籍改至其他地方，那是难如登天。
这是有钱都办不成的事，没人会拿自己的脑袋和前途去挣这样的钱。
可是女子不一样，女子一旦嫁了人，便要冠以夫姓，便是夫家的人了，户籍自然也就要迁出，这是伦理纲常。
所以宋爹一早就没想过让我们嫁在近处。宋微月想着就有些热泪盈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