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西约西,我的,大大的明白。”那鬼子小队长,点着头,继续说,“这个年轻一些的,又是什么人?是农民还是知识分子?”
“不像农民。”盐田盯着施耐德的眼睛,一针见血道,“自信的样子。你们中国底层人,哪个敢跟我们支那人对视的,几乎没有。”
“我也很是好奇,长成这样的人,为何眼睛里精光闪烁,按道理,应该是目光闪躲才是。”宫本藏和盐田次郎交流着各自的看法。
“我帮太君问一下好了。”
“哎,小子,你是干什么的?”姓齐的为虎作伥,有恃无恐,走到他跟前,用脚踢了踢他的脚脖子。
他还没有大反应,削猪佬则急了,挭起了脖:“他是老子儿子。”削猪佬,瞪了瞪那姓齐的,厉声说。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做汉奸的人。
姓齐的能屈能伸,知道削猪佬的脾气,并不与削猪佬硬刚,转而向宫本藏解释:“这小的是那老的儿子。也是他徒弟。”姓齐的,为了省事。免得丛生枝节。
“徒弟,徒弟的干活。”宫本貌似是信了,对着施耐德伸了伸大拇指。用瘪角的汉语说。
“他不是我徒弟,只是我儿子。”削猪佬倔得很,也很较真,非要纠正姓齐的错误。只是他的纠正,鬼子根本就听不懂。那姓齐的当然也不会主动给他翻译。
“很好很好,”宫本对着施耐德露出一副欣赏之色,“帮我问一问,他们俩个愿不愿意加入到我们大东亚共荣的行列中来。”
“你帮我问一问他们俩个,愿不愿意帮我们日本人干事?如果愿意,队长我会大大的有赏。银子大大的有,花姑娘也大大的有。”
那姓齐的用吴普重复了一遍。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施耐德是脱口而出,后面声音提高了,是为了压去削猪佬的反抗声。
“你个孽种。我们黄家人怎么能像这个姓齐的一样,做汉奸呢?老子宁愿被鬼子打死,也不要做汉奸。”
施耐德使劲地冲削猪佬递眼色。
“识时务为俊杰啊,老黄。你活这么大岁数,怎么还不如你儿子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样,不但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儿子。”
“要你他妈的管。汉奸,卖国贼。夹紧你的屁股嘴,你还有脸来指教老子。丢你先人的东西。”
“这条老瞎识狗哩,人家为他好,他就晓得咬人,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哩。”那姓齐的汉奸冲着施耐德摊摊手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劝劝我叔叔。稍等片刻。”施耐德可不想因为削猪佬的任性,一意孤行,小命搭上了不说,前功尽弃。
无论是那三兄弟,还是二虎子他们,百分之九十九地不会发现,鬼子的这座搭在悬崖上的暗哨。
即使把下面的鬼子全都解决了,这悬崖之上,暗哨不排除,火力一封锁,谁也逃不掉被送人头。失败终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