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施耐德再次起身起身致谢。然后冲对面躹了一躬,“请问小姐您贵姓啊!”
“贵什么贵呀,免贵姓陈,喊我陈囡囡便是本公主,或者囡囡就是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大姐,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直接让人叫你闺名啊!你这是要以身相许了吗?”刘小姐大惊道。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陈小姐的脸上稍纵即逝过一丝慌张,随即便镇定道,“叫我小名的人多了,按你的说法,我岂不成了人尽可夫,嫁过很多次了。荒唐!”
“荒唐不荒唐,你心里反正有数!”刘小姐噘了噘嘴巴,现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两个斗嘴的时候,施耐德又问了张昌德的名字。而张昌德在施耐德的心里所引起的震荡,却远远地大于听到得所有人名字加在一起,所引起的震荡。
日后的历史已经明确记载了,这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
施耐德暗暗地又打量了张昌德两眼,就看他其貌不扬,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圆脸庞。甚至给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样。若不是刚刚怼过李阳和他,还真地不敢相信,日后所有川军弟兄身上的叛逆,也抵不过他一人脑后的反骨。
“你为什么不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就在他恍惚之际,一记香拳捶在了他的肩背处。
张昌德一时起疑道,“大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你朋友吗。怎么连你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呢?”
“猪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嘿嘿,我就是好奇,问问,问问。哈哈!”张昌德自我解嘲道。
“不关你事,少问。没大没小的。”
“好好好,是我多嘴!掌嘴!”张昌德也不生气,笑咪咪地,立马象征性地,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陈小姐,”戴传薪突地开口问向他边上的陈囡囡,“请问陈小姐,你和陈诚陈长官是什么关系?”
“和他,矮子陈?没关系没关系!我跟他有毛关系!”陈囡囡一副不屑于提及此人的样子,让人看了,甚为惊讶。就像她本人的地位,是高出老蒋的手下至宠爱将,陈诚,许多层级似的大人物。
“没关系!”戴传薪怅然若失道,“传薪还以为小姐你和陈长官有什么关系呢?都姓陈。”
“若非他跟你们打过招呼,要你照顾我还是怎么着?”
“陈长官倒是没有。顾长官倒是打过电话,让我无论如何确保你的安全。照顾好的你的起居。按最高标准接待。所以我在心里面码码,刚才你又说你老家是浙江,我便以为……。你是陈长官家的什么直系亲戚。”
“他是温州青田人,跟算命先生刘伯温俩个是老乡。我啊老家湖州。温州在浙江的最南边,湖州在最北面。两家离远了。
祖宗可能也是我们湖州的陈霸先。陈霸先你们听说过吗?就是建立过一个小王朝陈朝的陈霸先。他是我们姓陈的老祖先。”
“那陈立夫陈果夫是你什么人?”戴传薪一下子想起四大家族,蒋宋孔陈当中的中统特务cc系的两兄弟。
“在下的两位兄长。”
“那,那,陈公其美,岂不是与陈小姐也有相当的渊源?”
“那是我的父亲。”说这番话时,“大波浪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傲骄的情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把戴传薪给吓得不轻,赶紧地一耸身,站了起来,冲那大波浪头,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军礼,“失敬失敬,原来是家世缘源的陈家大小姐。”看得出来,戴传薪是真真正正地被人家的家世给吓着了。
张昌德紧跟着也站起来,给那陈囡囡敬了个军礼。
一时间的牌桌上,已没有了先前热闹的气氛。拘谨的氛围,甚至是带着少许惊悚的气息。
被孙中山视为肱股的青帮大流氓陈其美的女儿,居然近在眼前。而现在大boss,不过是当年的陈其美手下的一个小小马仔。帮助陈其美刺杀掉了,陈的对头陶成章。
若不是看在陈其美的面子上,孙中山也不可能将蒋奉为黄埔军校的校长。
施耐德当然,心理受得到的震撼更大。头都麻掉了的感觉。无论正反,能和那么多震古铄金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人,就坐在自己眼前。想不高看她两眼,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是人,都有仰慕强者之心。
心说,怪不得这个陈小姐,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原来是出自于那样的世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