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145师就是我们!我们是145师下面的9团2营。你刚刚提到的饶师长,就是我们前,前……。”高昌林说得这已经说不下去了。
李阳这时从座位上走了出去,面朝家的方向,端起手中的酒杯。
杨有四等见状,也纷纷地从座位上过去,分立于李阳两厢左右。然后在李阳的带领下,双手举杯,当空拜了三拜,口中喃喃道,“师座,我等无能,没有保护好师座!对不起你了,师座。今天在这里,向你老敬酒了!”而后,将酒默洒在地上。
“多有得罪!没存想饶师长就是各位哥哥们的长官。我当避讳才是,不好意思,请各位哥哥恕罪!”
“哎,不知者不罪。何况我等一介武夫,什么避不避讳的,我们还真不在意。又不是穷酸秀才。穷酸秀才,才穷讲究那些没用的东西。”
王健在抹眼泪,姚元也在抹眼泪。高昌林则趴在桌上,哭得呜呜的。
李阳比他们要好些,好不容易止住了悲伤说。“兄弟,我们师长冤啊,死得冤啊。你们可能只听说过,窦娥冤。可要说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师座死的冤。”
“怎么说?”
“说来有些话长,让我吃两口菜,我再慢慢地跟你说。”
“那时我还是连长,四哥还是我的顶头上司。那时候,他是营长。”
施耐德不由得多看了杨有四两眼。由打第一眼看到老四之时,他就觉得杨有四像一口古井一样地,深不可测。原来他,做过营长。原来是他们的头,难怪这么深沉呢。
心中原犯的那点小嘀咕,现在终于落到了实处。杨有四太稳重了,像山一样,让人觉着塌实。
“那天应该是11月24号,过一礼拜就到十二月份了。我们145师四千多号兄弟,在饶长官的亲自率领下,从广德牛头山驻地出发,前往浙江泗安,掩护从淞沪战场上下来,撤往皖南还有内地的兄弟部队。”
“还是我来讲吧!”老四看李阳嘴里还有菜在嚼着,于是打断他道,“吃你的菜!”
“我那时候官职,虽然也就比你高那么一丢丢。
可就那么一丢丢,好些一般人见不到的东西,长官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弯弯绕,下水之类的,我呢,就能见到。”
几杯酒下肚,酒意上涌,加之施耐德刚才一系列的表现,身子里原本沉睡的激情,被激发了出来。所以,一向稳重的老四,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你还有什么存货,没跟我说过?”李阳歪着脑袋,故作不快地质问老四道。
“不好说,指不定还真有。不过你要让我现想,我肯定想不出来。呆会儿,嘴讲发热,搞不好它们自己就蹦出来了。更有可能的是,都跟你讲过了。你要是嫌烦,就把耳朵塞上,我也不怪。”
“你讲你讲,”李阳拱拱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