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灵牌送来了。”门外突然传来十一的声音。
“进来吧。”
勉强将面上的眼泪拭尽,云舒语气镇定的朝外面道。
“娘娘,这牌位上的字,咱们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十一抱着三个没有刻字的空白牌位进来,有些歉意的叹了口气道,“您也是知道的,军营里都是些粗人,这种在牌子上刻字的事情,太精细了咱们实在干不来。”
“行了,不怪你们,东西交给我吧。”
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云舒也没为难,只是让他把刻刀留下。
由于刚刚哭过,此刻的她满面泪痕,神情亦有几分恍惚。
这一切落在旁人眼中,不免让本就神经紧张的十一,顿时更加惊疑不定起来。
想到殿下所说的她或许会寻死的话,他不由开始紧张。
忙多问了一句。
“您这是准备自己刻字吗?”
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云舒想也没想答,“是。”
这下子,搞的十一更紧张了。
他小心翼翼提议道,“属下想了一下,觉得就在木板上刻几个字的事情好像也不难,要不然,属下再拿回去试试?”
“你怎么磨磨叽叽的。”见他不过是送个东西竟然半天不走,云舒也逐渐有点不耐烦了。
“都说了,东西留下,我自己刻!”
屋里三人都是宁国人所杀,她不希望人都死了,还有宁国人来打扰他们的清静。
说罢,便强行夺了刻刀,将人赶到门外去了。
……
屋外,十一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瞬间反锁住的大门,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要知道,殿下的预感一向很准,说话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说娘娘有轻生倾向,那就必定是已经找到依据了。
而且刚才,娘娘这么坚定的想要刻刀,又急切的把自己赶出来……
这么一想,他当即就坐不住了。
“娘娘!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使劲推了推门,门都关的紧紧的,丝毫未动,想到殿下对他这坨心肝子肉的宝贝程度,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将此事赶紧通知殿下到那儿为妙。
……
不过三块灵牌,云舒第一次刻,一笔一划的慢慢来,竟然一刻就刻了一整天。
也好在这专门用来刻灵牌的刻刀就是不一样,刀尖处是一块锋利无比的细小刀片,轻易就能划开坚硬的木头,要不然,她怕是一连刻几天都刻不完。
堂屋外摆放着灵柩,从拿到灵牌开始,她就一直在里屋里认真投入到雕刻中,因此对于门外十一的吵吵嚷嚷,她是一句话也没有听清,只是有些烦他为什么要一直在那儿敲门。
一想到萧翊是十一的主子,他这些行为多半又是那个狗男人授意的,她顿时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这个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这刀可真锋利。”
看着手上的刻刀,云舒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来。
“也不知道,割在人身上,能不能一刀封喉。”
要是能的话,这刻刀的刀片非常的精细小巧,如果能随身携带,还真是个杀人利器。
考虑了一下萧翊被她趁其不备偷袭成功的可能性……
别说,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轰!”
她正拿着刀片试着在手腕上比划,突然间门外变得十分吵闹,随即大门塌了,面容骇怖的男人踏着门板大步走进。
只见他借着烛光飞快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形,目光触及到她马上就要落在手腕上的寒芒,云舒吃惊发现,他从来镇定自若的俊颜上,竟出现了一抹类似于恐惧的情绪。
“云舒!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