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儿！”
黄毛直接翻跳下来，“你糊涂啊曹叔，你明知道我们前几天关门就是因为他们，怎么还能去他们那儿修车呢？他们坑人的事儿可不止一件两件，不行，东西拆了找他们算账去。”
黄毛到了车前，看季烟没动，直接推了她一把，“你也太没眼力见了。”
季烟回头，看到零首皱着眉，准备发话了。
“黄毛！态度好点，也别听风就是雨，你现在拿着东西找人家，人家就认吗？他们找茬不是一两次，曹叔是我们这儿常客，他们肯定也是认识的，明摆着就是故意的，你这么冲过去，他们反口说我们诬陷，怕不是正中下怀，冷静点。”
黄毛收了手，站在车盖前倔强的不肯挪步。
季烟算是听了个大概。
“那家修车行这么不干人事儿，就没有其他客户投诉闹事的？”
黄毛来劲儿了，“有，多的很，就是因为他那里客户闹事，他就把气撒我们身上，说那些客户是我们雇的，故意抹黑他们的，你说他们要是不黑心用那些二手零件给人换，会有人钻这个空子？照我说，他们这样早该倒闭了。”
季烟却笑笑，“所以你们都背了骂名了，就没有想过把事情坐实啊？”
三人的目光同时聚向她。
曹振成：我没听错吧！
零首：小小年纪，是个狠人。
黄毛：对呀，我咋没想到呢？
季烟忽略过三人的眼神，“反正好坏事都是我们干的，干脆就做给他们看，要真是我们雇人做这事儿，他们可别指望有机会翻身？”
黄毛上头了，“你叫什么啊，我俩商讨一下这事儿怎么搞，我非搞死他们不可。”
“黄毛！”零首又开口了。
黄毛怒了，“首哥，干啥只说我？是他先提的！”
“颜吉，颜色的颜，吉祥的吉，这是我身份证，这事儿既然是我提的，自然是我去搞定，老板大哥你就瞧好吧！不过，能不能借辆旧车，两轮的就可以了。”
季烟有了想法，眼神看去零首，等着他做决定。
“你还小，别掺和这事儿了，我和黄毛会看着办的，你上去休息吧，左边这个房间，和我同房间，不介意吧？”
季烟挑眉，“不介意，你人挺好的。”
既然不需要她，她自然不需要逞能。
提着包包上了楼。
钢板做的楼梯，上到二楼水泥地铺面，也不做太多修饰，老旧了一些但还算干净。
季烟推门进去，两张不大不小的床摆在右侧，左侧有些柜子，再往前左拐有个洗手间，白色瓷砖边缘发黄，也有些掉落了。
找个时间修补一下就好了。
她心想着。
靠门口的床上堆了很多私人物品，虽然有叠放，但看着还是有些杂乱。
靠窗的床上就干干爽爽的，开了床对应的柜子，把包放进去，又回到窗边床躺下，她似乎的确困倦了，加上床铺带着些清冷的香气，没吃药她沾床即睡。
风声凄凄，季烟在梦里飞来飞去，一回头却看到那个无脸人也在天上飞，手里握着好几支针管正追她，突然那人一个加速，扔出一支针管扎到了季烟手臂，她猛然醒来。
一截短树枝在床边地板上躺着。
她的手也耷拉在床边。
揉着脑袋起了床，天边月亮已经重新冒出来了。
没有星星做伴，显得有些孤单。
回头看旁边的床，规整的叠放着所有，没有一点挪动过的痕迹。
“他们都是什么做的？都不睡觉的嘛！”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颜吉，我进来了啊！”
零首说完等了一下，听到里边“嗯”了一声，才轻手轻脚开了门。
季烟站在窗边，活动着手脚。
“醒了啊！一会儿黄毛带你，我先睡了。”
倒班？
季烟看着零首去了洗手间，听到些水声，然后很快就看人出来了，没过三秒，把床上东西往旁边推了推，被子一裹，人偏向一侧就没声了。
床的一半是那些堆叠的东西，另一半是他。
季烟留着稍显奇怪，收拾了一下，蹑手蹑脚下楼了。
刚到楼下冒了个头，摇摇椅上的黄毛朝她打招呼了，“小颜吉，早上好呀！厨房在那边，饿了自己弄吃的啊！没菜了跟哥说，我带你去买。”
季烟微笑，往里间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所以，成功了吗？”
黄毛眯着眼被她一问，立马坐正，“嘘！首哥出马，还需要问吗？不过你做好准备，说不定等会儿人就杀过来了。”
季烟无奈摇头，进了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端碗出来的时候，一颗螺丝被人甩到脚边。
抬头几个人正从外边绕进来，“叫你们老板出来，我们要跟他对峙。”
黄毛白了几人一眼，回头看季烟端着面，朝她一笑，“吃你的面，他们我来搞定。”
吃就吃，她可得意闲着呢！
旁边就有沙发和矮几，她慢条斯理吃起来。
听到黄毛在几人吼话，“对峙？我哥睡觉呢，你们有啥事儿跟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