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道尊安在后边显得局促，但又不好不跟上。
季烟入了店，老板是个年长的妇人，看了一眼季烟又看了一眼道尊安。
“两位贵族客人是要置办东西？”
虽然话在这么问，可她眼里莫名多了些警惕。
季烟立马捕捉到。
“奶奶好，我是来应聘的，想问问您这儿学徒有工资吗？”
文新守着老伴儿的店十年了，当年黑肤贵族让人给他们做定制衣服带走了她的老伴儿，这么多年她见到黑肤就避的远远的。
她还想活着等到那个老家伙回来。
所以不想和人计较。
可现在这黑脸的姑娘，说什么要跟她学剪裁，还要问工钱。
讽刺她吗？
“客人，您还是别打趣了，学徒没有工钱，您这么尊贵应该也不必学这些。”
季烟“嗯”了一声，“那就不做学徒，奶奶能给些布，我给我…爸做套定制，可以吗？”
文新不声不响取了一套红袍长衫，“若是你们需要，拿去就是。”
道尊安无语，该说他这新认的女儿孝顺呢还是不孝呢？
季烟没接衣服，看去老人。
“奶奶，我是想到这里做工的，不是置办的，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
文新看着两人，她能说什么？
直接找了板凳坐下，一挥手，“你看着办吧！你想怎么做，随你。”
反正也阻止不了，何必鱼死网破呢？
“多谢。”
道尊安却拉住季烟，“你真能行？”
“我感觉应该可以。”
听着有点让人怀疑啊！
但季烟一入了铺子，看到了剪刀和布料，神色就多了几分坦然。
拿过软尺在道尊安身上比划起来。
“站直。”
道尊安立马挺直腰杆。
“双手平举。”
他又立马照做。
倒是他有些高，她量他脖颈的时候，收紧了一些，他咳嗽着拍她肩。
她才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
挑了深蓝色和黑色的布料，季烟随意画了图，开始在布料上定线剪裁。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文新又起身去看她的图。
几笔勾勒便成形。
基本的长度比例也计算精准。
看着倒像是行家。
不一定是做老衣的行家，但是剪裁定做肯定是老手了。
她只需要做个单件显个手艺，倒是不必真做个几件套。
所以单件倒是好说。
全部缝纫后就有了形，除开不能扣上，已经能穿了。
她挑拣着纽扣，文新终于来喊住了她。
“年轻人，剪裁的手艺我是看出来了，但有些禁忌还是不能犯的，这些衣服只能用盘扣或者衣带，不能用纽扣，我这儿有扣子，是因为我的衣服偶尔需要。”
季烟顿了一下，“那奶奶，我要是装了纽扣，可以当平常的衣服穿吗？”
文新看向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
“差不多行了啊颜吉。”道尊安忍不住出声。
文新笑看道尊安，“看来你爸也挺怕的，老衣本是给亡者准备，活着的人要是不介意倒也能穿，不过不吉利罢了，你要想要给你爸，装上纽扣拿走就是了。”
虽然有剪裁工艺，但她这里还供不下这尊大佛。
季烟是听出她这话的意思了。
便铺好了衣服，收整了废料，然后出了店。
“打扰了。”
文新看着那件衣服，心里莫名难受。
季烟还是无功而返，和道尊安往旅店走。
“看样子上三级和下三级恩怨很深啊！那位奶奶对我的裁剪工艺倒是没多说，可到临了还是只想着送我东西，主要还是因为这身黑肤，我在想我要不要洗了这黑粉？”
道尊安也点头思索，“等两日吧，先打听一下选美活动，到时候再卸掉黑粉。”
季烟应允了。
两人到了此间居，没看到老板娘，只有伙计在。
那伙计看到他们也有些惊讶，“两位客人来了啊？老板娘没和你们一起吗？”
季烟还想找他们要欠条呢，这么一听便随口问起了老板娘来，“没一起啊，她去找我们了？”
“对呀，老板娘和小六带着欠条去找你们，说是在什么桥洞，一直没回来呢！”
季烟回看道尊安，“不会被那几个老汉拦住了吧？”
道尊安不好说，两人前后出了旅店。
到了桥洞一看，架势还有点大。
不过不是那四个老汉，而是其他几个年轻男女。
头戴红花的女人，颧骨高悬，厚唇大张，“荣珍花，你一个旅店老板都来跟我们抢东西，要不要脸？别说那些大包小包不是你抢走的，我前脚看到后脚叫人，转头带人过来就只看到你在这儿，要不是你抢的，那还能凭空消失吗？”
年轻的男人提着根杆子，额头双凸起，张口黄牙一嗞，“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店老早就该被夷平修大楼了，我们这帮人还能有个活儿可以干，结果你给那些上三级的吹枕头风，把修楼的事儿都给吹没了，现在还要抢东西，你要是不把东西拿出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说着一杆子就挥了过来。
季烟凭着本能，往腰上一摸，看到手里多了一支长鞭的时候也是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