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发出一声悲鸣后，长夜俯身将世安拉起，又躲过了肖乾的一道刀光，直奔石台。
“啊！可恶的小畜生！”
肖乾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世安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视线模糊了起来。
他最后看到长夜拽着自己和小白一起钻入了一片漆黑之后，便感到浑身一冷，失去了知觉。
......
浑浑噩噩之中，世安眼前浮现起了边荒中的爹娘、妹妹还有云姐姐，仿佛这入关内的一切经历就是一场梦。
“世安！世安！醒醒！”
一只冰凉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世安艰难地睁开双眼。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地清晰，世安看到头发凌乱的长夜正一脸愁容地坐在身边呼唤自己。
“你终于醒啦......”长夜松了一口气，抹了抹俏颜上的汗水，无力地倚靠在一处石壁上。
“我昏过去了多久？”世安虚弱地问道，他坐了起来，发现背上的刀身被草草地包扎过了，浑身酸痛。
世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伸手在身上一摸，发现衣服由里到外都湿透了，所以才会这么冷。
没办法，没有达到超脱境界，肉体再怎么强横也跟凡人无异。
“半个时辰左右吧......”
长夜有气无力，她身上也有不少伤口。
世安抬头一望，看到周围原地喘息的众人，心中一沉。
重伤的陆离师姐和余大器师兄正在给昏迷不醒的星光包扎伤口。
钟庭浑身是伤，双眼昏暗，抱着哥哥的长剑坐在一旁，望着面前躺在地上失去了一条左腿的陈河发呆。
驭灵庄这边更惨，两位重伤的弟子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沉默不语，还有靠在世安身旁的长夜。
驭灵庄此行的弟子只剩下两人了。
“怎会......如此？”世安低声道，一旁的长夜累得已经无力回答了。
休息了片刻，世安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这处洞穴相比先前，小了许多，右侧不远处有一片不大的黑黝黝的湖泊，湖泊中的水流湍急，呈漩涡状不停的旋转着。
“那是地下河......我们一进入石台便掉进了那湖泊另一头之中，在里面游了好一会儿从湖泊的这一头上了岸，才来到了这里，便被困在了此处。”长夜看着那湖泊缓缓道。
“这漩涡是怎么回事？”世安眉头微皱问道。
“是小白......”
长夜望着那湖泊中的漩涡，神色有些不忍地说道：
“为了防止肖乾他们跟着下水追进来，小白熟知水性，现在一直在水中拼命地搅动漩涡，那肖乾他们倒一时过不来。”
世安闻言心惊，望着湖泊心痛不已。
在墓穴的时候，小白多次救人，已经受了许多伤了。最后更是替自己挡了一刀，此时还有强撑着将肖乾一行拦在外面。
水流越来越湍急，夹杂着小白的悲鸣声，世安走近了些，发现拍打在岸上的湖水里或多或少地掺着些血迹。
那是小白的血。
世安神色绝望无助，想起了墓穴内肖乾的那句话。
这就是弱小的代价。
吧嗒吧嗒。
没有任何脱困的法子，看着湖泊里生命气机逐渐变弱的小白，世安崩溃了，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
“呜呜呜......”
他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这么愤恨自己的渺小。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怎么会让大家沦落到这种境地......
“想不到堂堂云霄宫掌教，遇到点磨难竟然就开始哭哭啼啼，夏庄主可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一声苍老的声音自洞穴另一侧的黑暗中响起，世安和众人扭头，发现鲁老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看着世安等人神色疲惫道：
“老夫方才探查了一番，出口也不是没有，只是......唉，你们都过来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