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没有告诉她,他浇的花花草草有许多都被毒死了,蒸馒头也只说是蒸馒头,并没有说是蒸毒馒头,他觉得这些事情不是什么光彩到可以向外人说起的事情。
“我也种了许多花,就在后院。若是一墨没有事了,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吗?”
“可是我不会养花?”
他只会毒花。
知月漫不经心地道:“没关系,你只要帮我浇花就行,不至于我不在的时候让花旱死。”
柳之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对了一墨,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你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闻言呆愣一下,冷汗道:“知月姑娘……这有什么问题吗?”
知月神秘一笑:“我想对一墨有个深入了解。你既然成为了我还散楼的杂役,而我作为你的掌柜的,体贴下属、了解他过去的经历,这不是应该的吗。”
掌柜的什么时候被赋予这种职责了?难道是他许久不曾出门后,孤陋寡闻了?而且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过去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没有好说的,他又何必再提。可是她问了,他该怎么回答?
正当柳之纠结不知该从何处说起的时候,柜台边的玄青突然说话了。
他冷飕飕地道:“知月,你们聊够了没有,一会儿开门迎客、招呼客人,作为掌柜怎能这等散漫。”
知月闻言有些不高兴地道:“小青,这不是还没来客人吗,再让我们闲聊一会儿不行吗?”
玄青冷脸瞪她。
柳之像是得了特赦令,端着碗碟就逃去了后院的井边,老老实实地洗刷碗碟去了。
知月见柳之逃了也就不去追问了,只是撅着嘴看向柜台边的玄青,越看越不顺眼,起身气呼呼地走了过去。
“小青,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
玄青垂着头,答非所问道:“我给他算了一卦。你想不想知道卦象?”
知月一听立即忘了生气,笑眯眯地问道:“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
她的笑容顿时僵硬,骂道:“你……!”这是一句脏话,可以请在座的各位自行脑补即可。
玄青咳嗽了一声,才一本正经地道:“告诉你也无妨。卦象显示他一生命途多舛,无亲无故,是为极凶之兆。不仅克父克母克朋友,还克妻克子,可以说是一个出生自带霉运的大克星。”
连子也克?!这……会不会太惨了些?
“我以为这种扫把星只有在话本里看到……喂!我说你算的准不准?”
玄青眉毛一挑,手指一顿,又冷飕飕地道:“你在质疑我?”
知月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我忘了,算命是你的老本行。”
“即便如此,你还打算把他留在这儿吗?”过了一会儿,玄青又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她竟然犹豫了!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把他留在这儿,还散楼以后注定不会安宁。不仅还散楼,恐怕整个东市,云城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其实他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人间。”最后一句他说的十分小心翼翼,有一点不想、亦或是害怕让知月听见一样。
知月沉吟了一会,最后从桌子上拿了一块梅花糕放进嘴里,去了后院,临走时转过头对玄青笑眯眯地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什么时候也要听这些什么天命活着了。他克的是人,我们是妖,这怕什么?大不了还散楼以后的客人会少那么一点而已。”
玄青冷哼一声:“你真是把什么事情都看的太简单了些。”
知月已经去赏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