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牧拉开封口的绳子，从里面拿出学生档案复印件，很薄，薄得只有几页纸，和晓鸣那厚厚的一沓形成鲜明的对比。
数了数，总共5张。
“额……”晓鸣一脸古怪，留意着林九牧的表情变化，却见他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喃喃自语，隐约中听到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这样的字眼。
“这还有趣啊？”
“难道不是吗？一个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史上最年轻的导师，招收最少的学生……”林九牧说。
“林老师，我提醒下，你说的这个处境不妙的导师，正是你自己。”
“我当然知道。”林九牧说，“所以我说有趣。”
晓鸣愣了半晌，和助理彼此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最后摇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决定静观其变，看林九牧接下来如何翻盘。
按学院规则，学生数量越多，所分配的资源也会越多，如果其他导师为了王牌导师的排名，将资源先倾斜给一些资质不错的学生，那接下挑战的林九牧班级，仅凭那少得可怜的资源，几乎是必输无疑。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林九牧要输定了，可看林九牧的表情，怎么感觉，他好像有些开心的样子？
说的没错，林九牧有点开心。
他很清楚，其他导师大多是浸淫教学多少年的专业导师，自己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新人，要在‘常规赛道’上跑赢他们，几乎不可能。
但如果只是少少的学生，管理起来容易，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道路——知识！战斗！突破！进化！——让他们每一个都成为能够睥睨其他学生的精英御妖师。
……
又是2天时间过去。
学生报到的时间截止，岭南学院一共招生9370人，剩下没有来的630人除了少数被其他更差学院以高福利抢走以外，其他的要么被邪恶御妖师所杀，要么死于妖兽手里，要么消失无踪。
林九牧班级的最终学生数量也出来了，17人。
“……17人里面，有一个因为听不惯别人说林老师的坏话，动手打人，被罚了几天，可能要过几天才能来报到。”
洛怀玉办公室里，田甜甜汇报完，洛怀玉微微点头。
“老洛，林老师这数量也太惨淡了，要不要从其他导师那分配一些学生过去？”田甜甜问。
“你觉得合适吗？”
“唔……”田甜甜皱眉想了想，摇摇头，“那也不好，鬼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专门挑些差生给他。可是不增加点数量的话，他就只有17个学生了。我还听说这17人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其他导师招满员后剔除掉的！真可恶！”
洛怀玉一言不发，静静地想了一会。
“就让他教17个人吧。”洛怀玉说。
“啊？！”
“你觉得不妥？”
“何止不妥，那是太不妥了！林老师虽然年轻，但他对御妖知识的掌握，老洛你是最了解的！只教十几人，这不是屠龙刀切小鸡鸡，大刀小用吗？”
咚！
“哎呦~”
洛怀玉无语地白了田甜甜一眼。
“我当然知道大材小用，但这只是暂时的，等他教出的学生证明了他的能力，还怕没有人报他的课程吗？”洛怀玉说，“更何况，就算是学生，也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他们自己不选林九牧，怪谁呢？”
“可这不符合……”
“从学生选择学院，选择导师的那一刻，甚至从他们契约御妖那一刻，面对妖兽袭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每个选择，都决定了自己未来的路！”
“好吧，你说得有理。”田甜甜耸了耸肩。
“林九牧只有17个学生的事，也传开了？”洛怀玉刷了刷手机，面无表情地问。
“嗯，”田甜甜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招生办没人承认，监控看不出痕迹，手法很老道。我等会再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嘴撬开，让他们把话吐出来！”
“不必了。”
“啊？”
“你仔细回想一下，林九牧可不是打不还手的主，”洛怀玉说，“恰恰相反，他很记仇。”
田甜甜一愣。
“暗炎组织威胁到他家人，全灭了；孙庭毁了城墙，他在重伤之下，仍要追捕回来；罗济守城不利，后来也莫名死了。……当然，罗济的事我没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洛怀玉转了转椅子，笑道，“可万一是呢？”
田甜甜呆了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