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并不是为了看这些人与帐篷做斗争的模样，现在是晚上了，她要继续行动了，
竹筏放在地上，就像是一个滑板一样，陆夷踩在上面，从人群之中一晃而过，
极快的速度让大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一栋写字楼已经快要被淹没了，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天台之上，有些绝望地看着升高的水位线，
“二十五了……”
二十五层了，陆夷划过去的时候，写字楼就只剩下了最后五层，她从二十六的窗户进去，里面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苍老的味道，
她只是有一个猜测，她继续往下走着，二十五层看起来还没有被淹，
地上是很浅的一层水流，她慢慢走了进去，
“二十二……”
底下的窗户明明是开着的，但是在所有的建筑都被淹了的时候，这一栋写字楼的内部居然还保持着相对干燥的样子，
“十五……十四……”
陆夷站在十四楼的消防门的门口，等待了一下才继续抬脚往下走，
走过第十三级的台阶，耳边“咚”地一声，像是鼓膜在震动，
“咚！”
陆夷听到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在随着那声音跳动，步调一致。
十三层，陆夷这一次确定自己又一次来到了十三层，
消防门的后面，那一个夹角，搭着几块脆弱的板子，
“你来了啊？”
陆夷从小小的缝隙里面钻过去，不意外地看到了焦哥的面容，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等到水退了才会发现。”
焦哥不急不忙地帮着一个少年贴上了剥落的皮肤，在割开脸颊上的肉，挤出瘀血，
“你现在来帮我一下。”
陆夷走过去接过那一把小小的像是手术专用的刀，
“尸体那么多，我都快要修补不过来了，我一个干还是有点吃力。”
陆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观察手下的人的脸上，
那张脸总觉得有点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陆夷剥开肿胀的部位吗，学着焦哥的样子动作，
“我有找你。”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只是说自己才没有消极怠工，
焦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哎呀，你知道的，信号不太好，我没有收到。”
“是吗？”
陆夷只是这样反问了一句，好似也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
“是啊，是啊。”
空气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少年的脖子梗着，喉结上下蠕动，像是想要说什么话，
陆夷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说什么？”
他咳嗽了好几声以后才抬起头来，嘶哑的声音带着乖巧地疑惑，
“为什么你不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