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发生什么紧急事件,但听到耳边的呼吸,和微妙的沉默,诸伏景光察觉到什么。
“zero,既然你会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说明你已经决定要告诉我这件事了,不是吗。”
所以不准临阵脱逃。
“hiro。”
不过只是想问怎么把食物做好吃,却听到幼驯染如此郑重的语气,降谷零怎么也做不到再次欺骗自己。
他滑坐到地上,靠在储物柜旁,“我好像对琴酒产生私情了。”
天知道在意识到琴酒可能会死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想。
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得几乎不像自己,只有身体本能在机械性地进行手术。
耳边不断传来的警报声催促着他——这家伙就要死了。
内心仿佛破开一道口子,禁锢在其中的情感喷涌而出。
无法克制的感情驱使他弯下腰,告诉琴酒。
——你赢了。
手机那头没有声音传来,降谷零喉咙发紧,“h……”
“噗。”诸伏景光忽然笑出声,“虽然我想过未来有一天你会对我说你喜欢上一个人,但我没想过那个人居然会是琴酒。”
不是没想过zero会喜欢上琴酒,是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
告诉他这件事就意味着zero已经决定要和这个人走下去。
那是他认定的伴侣。
“hiro……”
“不过那家伙才几年就能把你追到手,他还真是有一套。”
事情发展似乎和预计不一样,降谷零错愕,“hiro?”
“zero你应该清楚琴酒究竟是为了谁才放过我,”诸伏景光笑笑,下床站在窗前眺望远处闪烁的灯影,“他从来没有掩饰对你的特殊。”
“但是zero。”
抬手按住玻璃,看着倒印出的模糊人影,诸伏景光能看到自己沉重的表情。
“横在你们两人之间的不止是你们的身份,对你们两人来说有很多东西都比感情重要。”
你真的想好要怎么对待这份感情了吗。
“我明白。”这些事早就挣扎过无数遍。
降谷零曲膝,侧头靠在膝盖上,“我的私情影响不到任何事,组织会消失,琴酒也会为他过去的罪行赎罪。”
活着赎罪。
而在赎罪的这条路上,手染鲜血的波本也会陪伴着一起。
“那么zero,你想怎么做。”诸伏景光知道他家幼驯染有了决断。
“hiro,我需要你的帮忙。”
等待许久,琴酒收获的是一碗微凉的白粥,没有一点味道。
“看我做什么,”降谷零双腿交叠,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堂堂top killer 应该不需要人喂,我还很好心地放凉后才给你端过来。”
hiro的伤还欠着呢,这家伙只配喝冷粥。
可刚刚还能自己喝水的病患,放下手中的调羹,冷淡地点头,“需要。”
需要什么?需要人喂?
降谷零放下翘起的腿,“琴酒,我应该没有动你的大脑才对。”
“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
降谷零心道不妙。
“一般的麻醉对我没什么用。”
降谷零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为了能成功麻醉,他特意让宫野志保配制特殊的麻醉剂,也特意调整过计量。
琴酒嘴角不明显地上扬,“但即便身体机能失去知觉,我依然能保持一定的意识。”
也就是全麻的效果和神经阻滞麻醉的效果差不多,只是残留的意识更少。
意识到这一点,降谷零全身僵硬了一瞬。
“所以?”那点有和没有差不多的恍惚意识应该听不清他说过什么吧?
“所以我很好奇我赢了这几个字代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