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记得你，小时候你妈妈带你来我这儿求过符。”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住我？我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应该很大吧？难道你真的能掐会算？”
“小伙子，都说了叫你相信科学。我只是记性比较好，再加上你在论坛上用的是实名，你给清清发站内信的时候我看见了，两相结合之下才猜到是你。”
“一个道士叫我相信科学，这可真是魔幻。”
“科学是一种思想，是一种方法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利用科学的方法去理解，哪怕修行也一样。科学需要的是证据，是逻辑思维，是系统性的推理、判断和预测。”
魏来疑惑地看着紫川，他犹豫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一些犀利的问题，“道长，我记得我小时候，你还没有和我说过这种话呢……那时候你说话神神叨叨的，张口天机，闭口天道。”
“那时候是为了骗钱，我现在是为了炼心。”
“你可真直接。”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懂啦。”
紫川请魏来坐下，小道士给二人沏了茶，放在了茶几上面。过了一会儿，紫川从怀里拿出手机和老花镜，把手机抬得老远，这才调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清清的手机，上面有她拍的照片。”
“我瞧瞧。”
魏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这些照片都是地铁施工现场的照片，也许是清清的拍摄角度太过奇葩，魏来看在眼里总觉得后背发凉。
“这是……”
“你看了会有什么感觉？”
“有点不舒服，浑身发寒。”
“哦，你果然是灵异体质。”
“道长，你刚刚还说要相信科学。”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紫川笑着说道，“你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感，对危险的事物有天生的畏惧。就像每个人都会害怕黑夜一样，有些人害怕的多，有些人害怕的少。你属于对危险更加敏感的人。正因为心思敏感，你比较容易得心理疾病，我没有说错吧？”
“对，是的。”魏来叹了口气，“我在精神病院接受过整整三年的治疗。”
“嗯……”紫川点点头道，“清清和你一样，她太过于敏感迷信了。她觉得地铁会破坏整个金陵的龙脉风水，不出三年金陵城必将遭遇大祸。为了阻止地铁施工，她偷偷溜了进去。”
“后来呢？”
“工地哪儿是她一个小道士能去的地方？工地的工人想要把她赶走，她却死活不干，最后一不小心跌到搅拌机里了。最后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
魏来点点头，他忽然感觉有些疲惫，自己又开始犯病了。他强忍着喝了一口茶，精力才稍微有些恢复。
“清清原名叫什么？”
“唐清浊。”
“他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她的手机能拿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
紫川点点头，将手机交给了魏来。
魏来把玩着手机，尝试打开各种聊天软件，在操作的时候畅通无阻。
他打开了手机相册，找到了清清的自拍照，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笑容满面看上去极具亲和力。
他继续把玩手机，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魏来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他扭头看向紫川，发现对方也开始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道长？”魏来强打精神，“你这手机，有没有给过别人？”
“嗯……”
紫川低头打起瞌睡了。
魏来也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小徒弟走进会客室，他走到紫川身边，用力推了推。
“师父？睡了吗？”
“呼呼……”
紫川打起呼噜来，根本没理会。
徒弟放下心来，又用力推了推魏来。
魏来睡得比紫川还沉，就像是一头死猪一样。徒弟嫌弃地看了一眼魏来，悠悠地说道：“这黑眼圈厚得就像三天没睡觉似的。”
徒弟啧啧称奇，扛起魏来出了会客室。他带着魏来来到了紫川的房间，接着关上房门，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索，靠在魏来身边，想要把他绑起来。
忽然，还在沉睡的魏来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美工刀，划向了小徒弟的脖子。
“啊！”
小徒弟惊呼一声，却依然没有躲过魏来的偷袭。
美工刀极其锋利，割破了小徒弟的脖子。
然而，小徒弟的反应十分迅速，这把小刀仅仅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肤，并没有伤到气管和大动脉。
“该死！”
徒弟叫骂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魏来跳下床铺，跑到门边，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