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的,叶千璃可以肆无忌惮地怼,但说到这,她噎住了。
“……好。”她顿了两秒,“你抚养,我付抚养费,可以吗?想要多少你开个数,今天一次性付清。”
盛景深低低哼笑,嗓音讥诮又磁性,“叶小姐觉得,我看起来很缺钱吗?”
“那你缺什么?!”
叶千璃彻底怒了,像一只被惹炸毛的小狐狸,双手撑在茶几上,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一双漂亮桃花眸底迸溅出灼灼火光。
可出奇的是,面前男人并没有受到一丝威胁,反而渐渐垂下了目光。
“说话啊?”
叶千璃皱眉,不悦地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自己的胸,正因为俯身角度而乍泄大半,仿佛下一秒就呼之欲出。
“啊!”
她惊叫一声,吓得立马站直身子,用礼仪手遮住了。
“臭流氓!”
盛景深缓缓移开目光,看向辰辰正在浇水的仿生花园。
园里,盛放着大簇大簇雪白的球兰花,风一吹,在纤细根茎上颤颤巍巍地摇曳,娇嫩饱满,诱人采撷,像极了小女人因生气而剧烈起伏的……
他暗沉墨眸底猝然掉落一粒火星,熊熊燃烧,惹得喉结都发干发涩,来回滚动。
叶千璃收紧手,一时间又羞又恼,羞自己一气之下竟然忘记了旗袍的款式,丢了这么大的人,恼盛景深可真是有本事啊,每次都能把她气得不轻。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深呼吸一口气,问盛景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目光从球兰花落到她身上,漆黑黯淡,幽不见底,久久没说话。
有了前车之鉴,叶千璃总觉得他的目光不老实,隐隐地好像在看她的礼仪手,脸蛋不由浮起一丝恼怒的绯红,“你看什……”
“不好意思,灯光太白了,有些晃眼。”
盛景深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挟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
叶千璃扬头,看了眼大厅里的高级水晶吊灯。
有吗?
这不是黄水晶灯管吗?
“叶小姐刚刚说什么?”
“我说……”她回过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景深端起茶几上已经放凉的普洱,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浑浊的眸光已经渐渐恢复清明,神情也沉静了不少,“我想和叶小姐一起抚养辰辰。”
“什么?”
叶千璃万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盛景深,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像你这么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人,会愿意和一个华而不实的花瓶一起抚养孩子?”
盛景深听到‘花瓶’,狭长弦眉微微蹙起,透出一丝迷惑。
“今天来,我本来是打算和你好好商量的,但你既然这么不配合,那就直接摊牌吧。”
叶千璃放下包,彻底撕掉刚才虚与委蛇的面具,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