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司南阁的人,再怎么能耐,还不是被贬了。”宋睦看不惯的坐到一旁,说起洛卿被贬,脸上尽是奚落嘲讽。
宋成安幽幽的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也知道他是司南阁的,那司南阁是什么地方?那是圣上的左右手,那是比京都刑捕司还要有权势的地方,且不说他在司南阁的地位,你知道他是什么原因贬到了咱们这儿,圣上亲贬,还只是被贬了七天,你见过谁被贬只贬七天的?”
宋成安说得激动,口水横飞,直喷到宋睦脸上,就差没揪着耳朵教教自己这个蠢儿子怎么做事儿。
“谁知道圣上怎么想的,就冲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被贬不是迟早的事。”宋睦脸色难看的擦了擦脸,将头转到一边。
“圣心能让你随便揣测?”宋成安瞧着宋睦一副不上道的样子,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忍,提起洛卿被贬的原因,他自己都觉得冷汗直流,深吸了口气才开口。
“你知不知道他被贬就是因为打了当今太子,现在太子还在太医院躺着!”
“啊?”宋睦被宋成安的话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而后想想洛卿刚才轻视他们的行为,不可置信:“他这么大胆?爹,那圣上为何只贬他七天?”
“圣上根本不想贬他,是司南阁阁主在一旁请求圣上不要太纵容他,才给他走个过场贬到咱们这儿七天,若不是清风寨的烫手山芋没人接,他早走了,不然你以为你爹我巴巴的去迎着他,还不是为了让你以后官路通畅,这洛卿打太子这么大的事儿圣上都不追究,可见他深得圣宠啊。”宋成安说到这儿,忍不住激动的看向宋睦,又继续喷着口水:“如今清风寨被拿下,眼看他就要回去,你怎么就这么蠢呢,不知道人情事故。”
“清风寨不是这么顺利就攻下来了,哪有多困难,多半也是狗屎运。”宋睦皱着眉头,想想洛卿那目空一切的模样,双眼便满是厌恶之意。
不过是仗着圣上待见,有什么可豪横的。
“这狗屎运你怎么没有啊。”宋成安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也是头疼:“你就不能反思反思你自个儿,一天天的除了吃吃喝喝,遇事推三阻四,就不会干点正事儿,一事无成,你赶紧去醉香楼给我订一桌上好的酒席,一会儿洛卿出来我请他过去。”
“得,我就是一事无成,我现在去订酒席,让您好好招待那位有成的。”被宋成安说得一阵无言,宋睦不情愿的站起身,极不乐意的甩脸走出门去。
门口,几个衙役回到在职的位子,程景诺平复下一路颠簸的心情,询问了洛卿的去处,刚抬脚踏进县衙门口,便与出来的宋睦撞了正着。
“哎呦!”
程景诺走得急,宋睦完全没看路。
“你瞎了眼了你!”宋睦正憋着一口气,还未看清进门的人,猝不及防退后了一步,当即破口大骂。
“喂,你讲不讲理,是你撞的我!”程景诺也是气恼,一路被洛卿那玩意儿装在麻袋驼了一路,现在被人撞到还要受这人的窝囊气。
“我撞的你又……”宋睦还想好好出出气,抬眼见是一个好看的绿衣少女,当即收起那刁横的嘴脸,脸上瞬间挂满浮夸的笑意:“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儿吧?”
没料到此人变脸如此之快,那挂满笑意的脸上还有些许猥琐之意,程景诺瞪了他一眼,反感得直接向县衙内走去。
一身绿衣背影影态轻盈,翩翩娇俏佳人。
宋睦站在门边,眼巴巴望着进到县衙内的绿衣少女,忙问着站外边的衙役。
“她是谁啊?”
“公子,这姑娘是随洛少爷一起来的,我们也不清楚。”门口的衙役直接回应。
“又是洛卿!”听到洛少爷三个字,宋睦收回目光,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愤然的走出门。
牢房。
一扇铁门随着锁链晃动声拉开,潮湿的地面透着些许斑驳和裂缝,霉朽的味道扑鼻而来,几道光束从牢房墙壁上的窗口中照入破开阴暗,好似将墙外和墙内分隔,形成截然不同的明暗对比。
清风寨的几位弟兄被关押在一处,彼时几人正毫无生机的靠在墙边,换了一身脏乱不堪的囚衣,未正常打理的头发也逐渐散乱,脸上全然看不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