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橙噙着眼泪,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香橙派。
“呜呜,千野哥哥,再这样下去,香橙派会凉的呀……”
陆千野笑眯眯摇头,“傻橙橙,刚才哭了那么久,派早已经凉了。不急,等会哥哥会帮你加热。^^”
“呜,可是……橙橙现在已经饿了的呀……”
视线下移,不以为然,“小骗子,明明正吃得饱饱的。”
苏以橙:………………
见小姑娘就快要委屈落泪。
陆千野心软了,抱起橙子,掰了一口香橙派喂进她嘴里。
“好好好,哥哥现在就喂你吃。”
小小一口香橙派,苏以橙才刚刚勉强嚼了两下,就不得已顿住。
断断续续嚼了三分钟也没能咽进去,橙子更委屈了。
“呜……哥哥,还是等等再吃吧!”
陆千野宠溺一笑,坏心眼揶揄,“一会要吃,一会又不要吃。哥哥真是搞不懂我们橙橙了。”
可怜橙子被陆先生欺负到脸颊红红,却根本无力发作。
只得在陆千野后背挠啊挠。
嗷呜嗷呜多留几处抓痕和齿痕作为回礼。
待橙子沉沉睡去,陆千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披上睡袍,端起只吃了一口的香橙派轻轻打开房门。
员工房间。
老泪纵横的徐志宏正在收拾行李。
从底层厨师做起,徐志宏已经在陆家工作三十余年。
如果当年不是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将女儿徐然托付给居住在京郊的姐姐的话,是不是他的乖女儿就不会死?
徐然从小就没有妈妈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见到自己的爸爸,她该有多难过多绝望啊?
悔不当初的徐志宏将装着徐然日记本的铁盒紧紧拥进怀里,失声大哭。
倏然,传来笃笃敲门声。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端着餐盘的陆千野。
“老徐。我夫人想吃你做的香橙派,这份凉了,再做一份新的吧。”语气淡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徐志宏接过餐盘,吓到双腿打颤,“陆先生。可,可是我今晚马上就要离开……”
低垂黑眸染上阴鸷,冷冽声线一字字道:“听不懂么?我夫人需要你留下来。”
老徐脸色煞白,颤巍巍跪到陆千野身前,“陆先生!我有罪……”
而后彻底将事件始末和盘托出,不敢有半分隐瞒。
陆千野居高临下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徐志宏。
接过他双手递过来的铁盒,一页页翻看起徐然十四年前的日记。
当看到日记中关于小橙子片段的时候,陆千野翻页的手怔住了,心脏刀绞般的疼。
他的小橙子,当年为了他究竟哭过多少次?
还有……能治疗他双腿的草药么?
难道他的小橙子当年是去帮她找药,才摔下了山谷?
怪不得那个暑假,他总是时不时就找不到小橙子。怪不得小橙子身上总是有不小心划伤的口子……
原来她背着他偷偷和朋友上了山,辛辛苦苦帮他找药。
他的,傻橙橙……
见平时情绪毫无波澜的陆先生无声落泪,徐志宏惊诧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颤着声音开口:
“陆先生,您杀了我吧。我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竟然起了伤害陆夫人的心思……”
羞愧难当的徐志宏泪流满面,拧开瓶子就要将药往嘴里吞,却被陆千野瞬间踹飞,药片哗啦啦撒了一地。
大手狠狠拽住徐志宏斑白的头发,迫他抬起头。
金丝眼镜遮不住陆千野的阴鸷黑眸,暴戾嗓音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徐志宏,本来你绝对活不过今晚。可我家夫人一向心肠软,总是替你求情。”
“以后没有我夫人的允许,你绝不能离开陆家半步,更不能寻短见。否则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女儿,把她杀了,再彻彻底底烧成灰。”
被陆千野全力一踹,徐志宏的鼻子和嘴唇沁出鲜血。
找到……女儿?
他的女儿不是早已经……烧死了吗?
惊愕不解时,韩晏将尸检报告交到徐志宏手里。
“老徐,你糊涂啊!十四年前死在陆氏别院的女尸骨龄十岁,比陆夫人和你的女儿年龄都大!”
徐志宏先是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而后又惊又喜,不住给陆千野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