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会怎么进攻?在以惊人的方式击飞了所有人之后,他又该从何处入手?
答案依然还是地面。
只见将问我在“践踏”地面的同时右手翻转矛身,抡起右臂,就着左脚向前踏出的动作收束再次重新推动起腰腹,将所有的力量传动到手与腕之间。
长矛本身就可以是投掷物,而将问我将要投出的武器,其目标却不是被震飞的任何一位。
地波扫过,就在重力开始胁迫着战士们摔落的同时——已变为纯黑色并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矛尖被斜着扎出,深深地没入碎裂的地面。
突然!
已经深植地面之中的长矛又下陷了一段距离,同时幽蓝点亮了矛上的精巧花纹。
带刺的藤蔓是链接的纹路,盛放的花朵是终末的节点。
经由将问我在战场上的两度尝试,再加上重新掌握的精准度,与以极致灵能作为驱动的自由度,「增殖」与「变形」这两项概念终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组合,骨与翼的交错便是这一招的诞生——
“盛放吧,红莲。”
长矛随着将问我的低语骤然产生了新的变化,「增殖」与「变形」的概念彼此交织着延伸。黑色的钢铁薄片自矛柄尾部旋转着层层剥离,似莲花绽放一般,纤细的特质长矛转瞬间蓬勃生长开来,无数层由黑铁刀片组成的花瓣向外展开。
最后,一个五六米高,由中心到最外圈大概有着上万层花瓣的“铁花”取代了维京战士们曾站立的空间。
红色的液体自上而下地滴落,把铁黑色的花朵染得艳红。
敌人的身影早已在铁花的盛放中埋没,只有少数残肢点缀在花瓣的间隙当中。
将问我面色不变,这一招的威力符合他的预想。
不如说还是差了点,可能是因为那柄长矛本身已经被自己蹂躏了一番所以材质强度有所下降,同化为特质后没有想象中的结实。
理论上,它增殖变形而来的花瓣数量还能再多十倍、再更加密集才对,这样才符合它的招式名——「强权武装·无间花」。
不过,将问我觉得自己这招真正有含金量的并不是“开花”。
它还能收起来,不占地方,如果特质本身的强度够的话还用出来第二次。
想着,将问我抬起手,想要远程操纵特质长矛上的权能术式。但还来得及收起「无间花」,身后又响起了讨人厌的声音。
“真是冲击力十足的艺术品,这是特别为我准备的回礼吗?”
将问我转身,只见面部都凹陷得看不出人样的“莫德雷德的尸体”又撑着膝盖站来起来,他的躯体变得苍白,那是远超尸体、犹如蜡像般的苍白。
他凹陷的面部重新鼓起,却不再是原本的面貌。
反而....像是直接长了一张光滑的面具在脸上,有种恐怖谷效应般的惊悚观感。
而新生的赤红的瞳孔中,是由黑色线条勾勒的蒲公英花在缓缓旋转。
“如果是的话,我会感到非常开心。”X先生舒展着颈肩,调笑道。
将问我则是朝身后摊开右手,只是一眨眼便恢复了原样的特质长矛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转几圈后便稳稳地飞进了他的手中。
“不继续装死了吗?”
“嗯?你猜到了我其实没死?不应该啊....”死而复生的X先生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很疑惑。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就这么被我一拳打死了,未免有些太对不起你一番操作得来的圆桌骑士的躯体。”将问我看了一眼长矛确认其状态,随后提矛又朝着X先生走去,“而且,时隔一年却只杀你了一次.....我也觉得不太够呢。”
“是吗?其实我也想再多跟你交流交流呢。”X先生也朝着将问我走来,但他在行进的同时也在卸下身上那套有些繁重的红色铠甲。
“不穿着铠甲的话,你那身板能抗住我吗?”将问我也不去抓他卸下铠甲的timing,以同样的步速缓慢靠近对方。
“我又不是圆桌骑士,用不了他们的铠甲与佩剑。而且莫德雷德也不是特质系,跟我的相性很差呢。”
X先生也毫不担心将问我会突袭他,一边按顺序解开卡扣一边轻描淡写地暴露着自己能力的限制。
“哦?那你还敢重新站起来?还敢接近我?”
两人近了,将问我已经抬起了矛尖,身上幽蓝灵能的流速骤然加快,隐约带出一些黑气。
“不接近你的话,要怎么和你深入交流啊?”
X先生也完全卸下了铠甲,像是电路板一般的红色纹路自白面具的颈下延伸,爬满皮肤。
“你们大不列颠人的性向是天生就有问题吗?!”
黑色的矛尖已刺穿X先生的胸膛,扭搅着跳动的心脏。
“这可是污蔑,我的身体里可是流淌着很大一部分神州人的血!”
刻着电路的贯手亦突破了幽蓝的封锁,深陷于血肉当中。
真正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