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没问题啊。阶段进展到这儿，一切符合计划。”
“我们的计划里可没有这部分！！”
“噢！抱歉，是我的计划一切顺利...而不是你的。”
“你什么意思？？”
老迈腐朽的嘶哑和英伦绅士般的磁性嗓音的交流到此为止。
“你真的确定，这个年轻的声音就是X先生？”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我和他有过简短的对话，虽然声音明显不同，但这份声音里蕴含的气质就算是在音频里也能够感受到。”
将问我在十数次音频播放后再一次对其中一个声音的主人身份表示肯定。
“就是他，我可以肯定。可能是本体，也可能是分身。”
“嗯......那麻烦就大了。”
老白露出了惆怅plus的表情。
“不论是相片里拍摄出来的账本，还是音频，都指向了帝枢院里一个派系的中坚，也就是音频里的这个老头参与到了和天命会干部合作。合作内容更是天怒人怨的人命买卖，而且是卖出去的那一方。”
“而且如果按你说的这份U盘就是来自于天命会的X先生，那么相片里那些献祭和实验多半也是确有其事。苍白公义这个由受害者相关者自发聚集起来的武装力量组织也是因此诞生。”
“这老登是真该死啊。”将问我不由得感叹。
“他确实该死，也早该死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延长寿命。U盘里面还有几份数据文件，揭露了天命会的一项实验结果。”
“青少年刚刚形成三观，灵性最旺盛活跃最有可能成为灵能者的年纪，这个时候初生的灵能也最为纯粹稳定。”
“借由特殊的仪式和条件，可以强行催生壮大其灵性使其灵魂降临成为灵能者，听起来像是始源之地的作用，但其实天差地别。被强行催发精神而拉下来的灵魂虽然降临了躯体，但其本人别说越过边界走到心像风景的那一步了，连明晰自我的边界在哪都不知道。”
“这种方式催发的灵能降临连半觉醒者都不是，灵魂和躯体的联系也及其微弱。这就给了操作的空间。”
“我看过你出道战的报告。敌对女性借由仪式直接获得了他人三阶的权柄并在不具备灵能的情况下完成了最低限度的兽化，对吧？”
“你是指那就是实验结果？使没有灵能的人获得别人的权能？”
报告的最终定稿和将问我提交的报告是有出入，他的报告只是描述过程，而最终给异管局的报告一定是精确用词的，对于一些概念的细节将问我确实不太清楚。
“不，权能一定是通过使其诞生的灵能来催动的，普通人就算以这种方式得到了权能，知道权能在自己身上也不可能使用。因为没有钥匙，就算把锁安在自己身上你也拿不到里面的东西，所以她必须依靠外力的灵能去兽化，兽化后权能会反向改造她的躯体以获得能够吞噬灵性作为驱动的能力。这是在你那次事件后得到的结果。”
“而U盘里的东西则是与其相反。在仪式之后把可能诞生的权能舍弃，把降临的灵魂舍弃，只留下纯粹的灵性。只要在诞生的瞬间物理性的断绝躯体的意识，就能使其灵魂沉寂，权能磨灭，就只留下一个能够装载其诞生灵能的完美容器。”
“老弟你也是灵能者，对于我们来说，灵能流淌于血液当中，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老登通过和天命会的合作获得了一个植物人灵能者血包？灵能者的血他一个普通人也敢输，会死得更快吧？”
将问我感到不解，献祭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绕一大圈地要灵能者的血？
“是一群。U盘里的数据表明这样的血包有二十多个，代价是数万和你同龄甚至更小的孩子成了实验中的牺牲品。至于输血，正常灵能者的血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烈性高浓度兴奋剂，但别忘了他们成了植物人。”
老白捏紧了拳。
“灵能者是灵性和肉体的结合，虽然灵魂为主导，但躯体同样能影响到灵魂，更别说通过仪式觉醒而来的灵魂和肉体的联系极度不稳定，肉体的变化会成倍扩大地影响到灵魂。”
“植物人灵能者虽然不能思考失去了让灵魂进一步和肉体融合的可能，但没有思想的干扰，产生的灵能也会格外的纯粹。哪怕生成的速度如同龟爬，可着的确是成了某种意义上足够干净的再生资源。蕴含着这样灵能的血液只要血型相同，大概率就不会产生灵能属性冲突，也不会有躯体上的过激反应，这样的血在普通人的身体内走一圈循环，就能大幅增加灵性。”
“灵性增加的效果就是增幅意志对躯体的影响程度，对于将死求活之人来说，这自然是完美的续命灵药。”
将问我听到这时已经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
“灵能是灵魂降临到躯体后精神的延展，自我的精粹，它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纯粹。这只是饮鸩止渴，这份来自他人的灵性一定会成为夺走他们的生命的最终原因，除非他们化身为兽。”
老白倒是怒极反笑，“哈哈哈，为了活得更久一些，他们怎么会在意这些。”
“而且，他们和兽又有什么区别？”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想做点什么，也论不到我们身先士卒吧？你专门跑来南海城一趟应该也是为了魔女吧，同样和这事没什么关系啊。”
“呃...我来南海城确实是因为水族馆简报里有「魔女」的踪迹，不过X先生这块不也是连上了嘛，也一样有关的，对我来说算是大有收获。”
老白挠了挠头。
“不过真要说有什么关系，还真有。”
“U盘里最后一样东西是一串频率号码。我们初步追踪其发信路径，发现大概率是苍白公义的余部，信号最终停留在——柳河城。”
啊？
将问我一脸问号。
不是吧阿sir，我出来到南海城，南海城就出事顺带搞砸了学校的夏游就算了。我都不在柳河城了，柳河城还能出了事等着我回去的？
“现在事情爆出来上头一片混乱，质疑真实性的拥护派和弹劾那个老头的反对派吵成一团，都快变味发展成派系大战了。而这个疑似苍白公义的信号，无疑会成为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机，所有人都等着这个所谓的转机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老白指了指将问我，又指了指自己。
“现在，你作为U盘发现事件的当事人，我作为柳河城的负责人，逃不掉了。”
得，我是霉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