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等他费尽力气理解了朝歌的话,就露出了僵硬而又惶恐的表情。
“暗卫只会待在主子身边,不能离开。”
南怀煦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一双眼固执的直视朝歌。
而不久之前还在他怀中撒娇,还与他相依相偎亲亲密密的人,变成了一块冰雕。
说出了让他冷到发抖的,戳人心窝的话。
让他,去到要娶自己心仪之人的男人身边,保护他。
多残忍。
多冷酷。
“没有谁离不开谁这种说法,我本来也不需要你。”
朝歌一字一字,打碎他的希望。
“身为暗卫,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够了。”
只需要听话......
听话.......
这句话她说了很多次。
他入耳没有入心。
所以被抛弃也活该吧。
“我再说一遍,跟着齐晟。”
南怀煦沉沉的低下头,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垮了他。
“是。”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后,嗓子里就被堵住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朝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酒瓶,摸到了,就安心了。
“现在,就去吧。”
他极其缓慢的,缓慢的站起身,身体摇晃了两下,这才站稳。
南怀煦转过身去,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退下的时候和自己的殿下行礼。
脚步沉重,冷意席卷了身体。
他有些疑惑。
明明走到了阳光下面,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朝歌在室内深处,整个人像是浸入了阴影中。
她收回了探出的手,放空自己发了一会呆,又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一根红线从她手心窜出,一接触到外界就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贴在朝歌的手指上轻轻挨蹭。
“我可真坏。”她唇角弧度浅浅勾起,如此说道。
引诱了一颗真心,又狠狠的践踏了它。
红线摇摆两下,像是接收到自己主人的命令,飞快的向门外射出。
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原地。
空荡荡的室内,朝歌窝在椅子上。
她将双腿也缩了上去,下颌靠在膝盖上。
发丝散落下来,遮掩了她的眉眼,看不清神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仿佛变成了个雕塑,一动不动。
直到夜色降临。
黄花梨木制作而成的椅子上,紧缩的一团忽然动了动。
她伸出发麻的双腿,一落地,就不由自主的发出‘嘶’的一声。
“啊,发呆怎么忘了时间。”
朝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迈着麻木的双腿,姿势僵硬的向内室走去。
屁股挨到床的那一刻,她舒坦的闭上眼。
歪倒在床上,摸出了已经被自己藏了很久的酒壶。
“终于,没人管我喝酒了。”
唇角挑起,她脸上露出个笑容。
“被人管着,真讨厌啊!”朝歌侧过身,将冰凉的酒瓶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