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不疼?”
宋行止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收到汇报,准王妃在收拾东西回穆府。
即使初衷再是想耍些小手段想让思思多留些时日,可现下看着小姑娘担忧的眼神,他又将到嘴的疼字收了回去。
“不疼。”
习惯了。
“你别骗我。”
“不会。”
“大骗子。”
“……”
怎么会不疼呢。
她在现世的后几个月,每隔几日,就要去医院做些乱七八糟的检查,有些检查没感觉,可有些检查确实要受些罪。
疼可以忍,但痛感却真实存在,无人能代替。
穆弦思撕不开那片衣衫,指尖都有些颤。
她起身,想找个剪刀一类的尖锐物。
可这是书房,多的是笔墨纸砚和书本,哪里又有剪刀一类的东西。
她刚想去寻人找,就听见身后“撕拉”一声。
宋行止已经自己暴力撕开了剩下的袖子。
露出青筋凸起的整个手臂。
穆弦思虽是恼他这么不顾及,可还是去端了热水和烈酒来。
这里没有酒精可以消毒,只好用酒代替。
却是在用帕子沾湿和直接淋上去之间难以抉择。
“给我吧。”
宋行止右手从她手中拿过酒液,就这般一声不吭的淋了上去。
明明受伤的是宋行止,可穆弦思却将脸转了过去不敢看。
清醇的酒香扑面而来。
宋行止低声道了一句好了。
穆弦思这才用温水沾湿了帕子,细细地为他擦洗酒液和血液流过的地方。
随后便撒了些药粉,要用纱布将他的手臂缠上。
宋行止有些后悔让她知道自己受伤,
“思思不必这么费神,我去清洗一番,换件衣衫,你再帮我包扎不迟。”
穆弦思拽着他的小臂,语气生硬。
“不行。”
“伤口不可沾水,这点道理不懂吗?”
她在宋行止面前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说教的语气,以至于男人听了后也有些怔住,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
穆弦思将纱布绑好,顺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对,不然发炎留疤,这么丑,我可就要另寻郎君了。”
宋行止盯着那个怪异的结,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可听着她的后话,又阴沉起来。
“不许。”
穆弦思将包扎用的东西收拾好,“现在,可以交代伤是怎么来的了吗?”
有了上次他和穆少虞在穆府墙头上“切磋”的前提,这次还未等宋行止开口,她又加了一句。
“这次总归不是和二哥切磋误伤的了吧?”
宋行止……
既然思思开口询问,那他就不想有什么事瞒着她,以免日后她因为这些小事与他闹脾气。
于是便将出殡路上遇到刺客的事简化的说了几句。
“你……这么高的武艺还能让刺客将你划出这么深的伤口。”
那是因为,穆尚书拽着我的一条手臂。
宋行止没有将刺客挟持穆光旻的事告诉她。
只是他回想今日刺杀的事,那些被挟持走的大臣,眸色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