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始终都自称准右布衣,他是泥腿子出身最后拿到了天下,本身又做过几年的云游和尚,一路上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有尔虞我诈。
他自认没有人能骗的了自己,你说你忠心,好!咱信你!咱也夸你,还给你画饼!但若是你骗咱?
咱这饼等你死了烧给你吃!
你说了事关重大!不敢假以他手,好,不错,但咱不能只听你一个人说,咱要多问问几个人,不要以为咱好糊弄!
现在咱就把他叫过来,当着你的面问他,不要觉得咱心狠,咱也是没办法啊!不能你说什么咱都信吧?
要不然咱还当个什么劲儿的皇上?咱是庸军吗?不可能啊!哪个蠢笨人能做下这么大的事儿?
所以,咱等着你回答。
“宋七?尽管说!朕还等着呢!” 老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自己不可怕啊!怎么这人哆哆嗦嗦的?
毛镶见着宋七不停的偷看赵金忠,横心就是呵斥:“宋七!陛下再问你话!休要隐瞒,如实回答!”
赵金忠也没有看宋七,来的一路上他已经多次和宋七交代了,若是陛下或者旁人问起要怎么说,现在就看他还能记得多少了。
“回...回陛下!臣是第一个发现日记的,这事儿只有臣和赵大人知道,日记...日记的内容...微臣不敢说。”
要命的不是宋七忘记赵金忠的嘱咐,而是日记里面的内容,他能直接说:‘老朱?’ 小命怕是不想要了。
听着他的话,老朱心中思虑着:赵金忠倒是没说谎,看这宋七的神色,怕是后面记载的内容...他俩真的全部看了...
那咱就换个说法,“这日记,你得到时如何确定真伪?”
“回陛下,起初微臣看到这日记,不信上面所言,可当面质问谢易时,却发现他神色慌张,而那时谢易恰是遭受重围命悬一线之际,但依旧想让人动手抢夺微臣手中的日记。”
“微臣又在一旁发现了细盐,料定日记必有几分真,所以便通知赵大人动手!最后将日记交给赵大人,由大人出面审问谢易。”
看来和赵金忠说的没有出入,料想他也不敢欺骗于咱。老朱点了头暗自想着。
“那你可曾想过,若是这谢易当真是后世人,你要如何?如实回答,若是欺瞒朕,你可知如何论罪?”
他再次抛出了要命的问题,同时也想看看这个宋七值不值得培养,毕竟往后需要秘密论处的事情可就多了...
宋七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站着的双腿有些打颤;欺君,那是对皇权的蔑视,对皇权的挑战,罪可牵连族人。
他颤颤巍巍的回答着:“回陛下,微臣...微臣第一时间确定日记有真时,只记得给赵大人发出信号先救下谢易,当时却是并未想些什么...可...”
“可是..当贼人尘埃落定时,微臣...请陛下降罪!微臣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了他...臣愧对陛下!”
说话间就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以进为退玩的好啊,毛镶暗自记下了这个总旗的姓名,日后可以用一用。
赵金忠也是暗自放下心来,这是事先教给宋七的,欺君是万万不可的,只能如实讲了,说的同时还要认罪愧对陛下,请陛下下旨论罪,把问题都抛出来,最后是好是坏,就看老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