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武安侯府那紧巴巴的人家,都该闹的时候就闹,自家又不是没这个银子。
对于这一点,张氏还是有些自豪的,不论是裴家的产业,还是自己的嫁妆,都被自己打理得挺好,利润每一年都有涨。
只是裴老夫人家里武将出身,又嫁到武将之家,因此很是不喜应酬,她也只好忍了。
“长平的身子也不如如何了。”裴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长平是定北侯府唯一亲生的女儿,原本过年要回来的,可谁知刚要动身的时候竟诊出了喜脉,两个月后孩子又没了,因此一直拖到了现在。
“信里说,已经完全好了。”张氏回道。
“身子好了,心里呢?”裴老夫人一声冷笑,“那个老乞婆别让我碰见。”
张氏听到裴老夫人直接飚了粗口,不禁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低了低头。
当年,若不是宋家救了定北侯,长平也不会嫁到宋家。
“儿媳会写信过去,谅宋家也不敢如何嚣张。”张氏安慰着裴老夫人。
“嗯!”裴老夫人叹了口气。
张氏明白裴老夫人的意思,自己的信其实起不了多大作用,自己只是二夫人,只不过聊胜于无,告诉宋家,裴家很在乎这个女儿。
“好在,宋家姑爷是个好的。”张氏给裴老夫人重新换了一杯茶。
“你这是在沙子里找金子,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裴老夫人接过茶水,终于点头应了,“就依你的吧,咱们家也热闹热闹,多请些小姑娘。”
这目的,就很明显了。
“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这本也是张氏的目的之一,哪有不应的。
且张氏已经打算好了,对所有的姑娘都亲和些,万一裴祈安喜欢的姑娘在其中,往后婆媳关系也要好处一些。
尽管张氏不想承认,自己还得讨好未来的儿媳妇,但这也是事实。
也因此,张氏时时提醒自己,虽然裴祈安是她生的,还叫她娘,但她的身份只是二婶。
张氏离开晴翠篱庭的时候,相嬷嬷又跟了出来,往她掌心塞了一个荷包。
“相嬷嬷,您劝劝母亲,一家子人实是不必了。”张氏无奈地说。
“二夫人,老夫人平日也用不上这些,您就接了,当哄哄她。”相嬷嬷说完行了一礼,便转身又进去了。
走出晴翠篱庭,桂嬷嬷都忍不住笑了。
“二夫人,老夫人那匣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宝贝。”桂嬷嬷指着那荷包道。
“这是给我的?这些等安儿成了亲,都给他媳妇吧。”张氏无奈地看了一眼荷包,挺重的。
“您不怕其他的爷心里不乐意?”桂嬷嬷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得罪人,但她又不能不提。
“这恶人,不就是让我来当的吗?”张氏苦笑道。
桂嬷嬷一愣,便明白了张氏的意思。
敢情老夫人偏心世子爷,却又怕别人说她不公平,于是将这口锅扣到了二夫人身上。
长者赐不可辞,哪怕这是一口锅,二夫人也不得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