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苏锦意的目光寻了过去,居然看到了柴方,穆嘉述不禁黑脸。
“把柴方叫过来。”穆嘉述没好气地说。
“五公子,叫他干嘛呀?”友庆不解地问,以前他俩也没交集呀。
“本公子做事还要经过你同意?”穆嘉述踹了友庆一脚,“还不快去。”
友庆哪里还敢再问,连滚带爬地去请人了。
武安侯府的五公子找自己?柴方一愣,接着又一琢磨,这不是苏姑娘的表兄吗,于是乐颠颠地去了。
但看到穆嘉述之后,柴方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穆五公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不可能,自己和他根本就没有来往,而且要欠,也是他欠自己银子啊。
听说武安侯府已经被宫里的娘娘掏空了,家底子虚得很。
嗯?接着,柴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难不成,他也想对苏姑娘以身相许?
这么一琢磨,原本有些怯怯的柴方便又不怯了,自己是报恩,他跟着掺合什么呢。
“你跑到这儿鬼鬼祟祟地做什么?”穆嘉述不满地质问柴方。
“五公子,瞧您这话说的,我观灯呢,哪里就鬼鬼崇崇的了。”柴方说着还挺了挺胸膛。
“安阳街这么长,你为何偏到这儿来观灯?分明就是知道苏表妹在楼上,所以才过来的。”穆嘉述心里暗骂柴方卑鄙无耻。
“是吗?苏姑娘在这里?”柴方说着便抬起头来四处找,正好看到苏锦意在楼上,不禁呆住了。
今日安阳街花灯十里,正巧苏锦意斜上方便挂着一盏芍药花灯,使得她整个人似乎都窝进了柔柔的烛光里,就像是一枝含苞待放的芍药花。
苏姑娘,真好看啊,自己以身相许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高明了。
只是,要怎么告诉她呢?
穆嘉述看到柴方这色眯眯的眼神,都要气死了,赶紧挡在他面前拦着。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穆嘉述指着柴方,对友庆道,“给我打。”
“五公子不好吧,侯夫人就在上面呢。”友庆在穆嘉述耳边小声道,“这柴公子本来身子就不行,万一打坏了就是祸事了。”
被友庆这么一说,穆嘉述也明白过来,指着柴方咬牙警告:“你若再敢觊觎我家姐妹,我就到你柴家去揍你。”
“没有没有没有。”柴方连连摆手,“我绝对不敢对侯府的姑娘有任何不轨之心。”
柴方说的是真心话,他娘曾经说,让他的亲事等几年,回头去求娶沁芳表妹,他当时就拒了,这侯府的姑娘个个都娇矜得很,他可伺候不来。
但苏姑娘不一样,苏姑娘可温柔了。
柴方很想抬手跟苏锦意打个招呼,可别人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乱七八糟地传闲话,这些无耻的京都人,再没人比他更了解的了。
不过,看了这一眼,也足够了。
为了苏姑娘,等几年便等几年吧,柴方觉得很值。
穆嘉述哪里知道柴方把侯府的姑娘和苏锦意分开来对待的,见他应了,只能暂且放过他。
“你走远些。”穆嘉述瞪着柴方。
“这……穆五公子,侯夫人是否在楼上?好歹也是亲戚,我该上去拜见才是。”柴方说得温文有礼。
“不必了。”穆嘉述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