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紧紧扒着她的袖子,身子要往房里去。她按下它的头,低声道:“不能去。”
阿福不听,扭来扭去往地下挣。
春音被它挠了一爪子,手松了松,便叫它溜下地跃上窗台,从半敞的轩窗中挤进了屋。“阿福!”她追着阿福进了屋,到了里间门口,她犹犹豫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春音。”
春音闻声,立刻撩开帘子闪身进去。
“殿下。”
她隔着屏风回话。
“怎么不过来?”
春音迟疑片刻,目不斜视绕过屏风。
还好,绣帐挂起来了,公主衣着整齐坐在榻上,驸马不在。
她松了口气。
“喂过阿福了?”宋韫捏着阿福的小爪子,笑问。
春音点头。
“你怎么了?”宋韫望过去,看她扭扭捏捏的,不禁奇怪。
春音头也不敢抬:“奴婢没事。”
宋韫道:“那传膳吧。对了,驸马也在。”肯定有事,不过现在不方便,她低头继续逗阿福,想还是等晚间再问吧。
春音应下,才退到外间,只听一道男声响起:“宋昭阳,你又掐我,你看都肿了”,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忙飞奔跑了出去。
听着外间加快的脚步,宋韫一哂。宋弃面色一僵,一步一步挪过来,在榻边挨着她坐好,小声抱怨:“都怪你。应该没听见吧?”
宋韫好笑,“话是你说的,怎么还怪我?”春音不是外人,嘴又紧,她倒没觉尴尬。
宋弃却懊恼死了。刚在浴房冲水,满脑子都是她,根本没察觉到外面有人。要不然,打死他也不能说那句话。
他从背后拥住宋韫,下巴搁在她颈窝,闷闷不乐道:“我没脸见人了。”
这人又用冷水洗澡,宋韫后背一凉,不适道:“放心吧,我的宫人都懂规矩,不会乱说话,叫你没脸的。”
她想着他下午死活不肯开口,却又克制不住,难耐沁泪乞求她的模样,更觉好笑了。
男人,可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