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政扬的手电往前打去,正好照着那个新坟,土堆高高耸起,没有墓碑,只有几张纸钱撒在四周。
林酸酸心头一紧,上前就扯着余政扬衣角:“余连长,我们摘点蕃薯叶就回去。”
蹲下来摘红薯叶时,手还扯着余政扬的衣服不松开。
匆匆扯一把番薯叶就回食堂去,将番薯叶捣烂,又兑入一大瓢白开水,端着到医务室去给宋文文:“喝吧。”
宋文文看着一盆发绿的水,伸手就推开:“我不喝,这什么东西啊。”
“这是解毒的药水,不喝啊?不喝说明你没事嘛。”
宋文文稍稍迟疑看余政扬一眼,决定把药喝下去,现在只要继续装中毒就能赶走林酸酸。
端起水瓢,仰头咕噜噜喝几口,好几次险些吐出来,还是往下喝,喝一半实在是喝不下去,林酸酸直接上手灌。
“你就喝这点不行的,不起作用。”
她右手捏着宋文文的脸颊两侧,左手摁着水瓢往宋文文嘴里倒,汁水强行灌入宋文文嘴里,她推不开,本能地往下吞咽。
临近要呕吐,林酸酸才撒手松开。
宋文文捂着嘴,随时要吐出来,刚刚的中毒是她装的,现在的她却难受得像是真中毒,想吐吐不出,双眼憋着泪花,痛苦得不行。
“政扬哥哥,我难受,呜呜,你送我去医院吧。”
刚刚在食堂的时候林酸酸就跟余政扬交代过,捣烂的红薯叶有催吐作用,现在不确定宋文文有没有吃木薯的情况下,让她将胃部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是最保险的。
林酸酸‘贴心’地拍着她的背部:“你既然都中毒了,现在去医院也来不及,反正牛粪水都喝下去,很快就好了。”
宋文文惊恐地扭头看着林酸酸:“你说什么,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
“牛粪水啊,绿绿的,泛着青草味,你没尝出来吗?”
宋文文本身胃就顶着难受,听林酸酸给她灌的还是牛粪水,再也忍不住冲到外面吐出来,觉得连心肝肺都要吐出来了。
狂吐过后好一会才缓过来,站起来就控诉林酸酸:“政扬哥哥,你留这种人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我要打电话给我表姨夫,让他遣送这林酸酸出岛。”
在宋文文看来,余政扬这么向着林酸酸,是因为有把柄在林酸酸手上。
让宋文文吐得生不如死,林酸酸痛快了,也不去管她说什么,看余政扬一眼,回家去。
林酸酸是猜到以宋文文的性子,她好不容易抓到自己把柄,肯定要去告状,但她没想到天刚亮高永镇就找到知青点。
王婶过来敲门时林酸酸还在睡觉,昨晚被宋文文这么折腾,快十二点才睡下。
“婶,咋了?”
王婶回头看一眼,推着林酸酸进屋来:“你昨儿招惹那个叫宋文文的了?这会在食堂那跟高团长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要毒死她。”
“高团长来了?”
“刚到的,小林啊,我听你吴叔说咱五连等人数凑齐后,还得从新定选连长,为了余连长的前途,一会在高团长那你可要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