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韩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只不过让乐殊没想到的是异人会让嬴政随着渭阳君一同前往韩国。
章台宫中,身着玄纁色长袍的美人儿秋波怒横,瞪着下首跪着的嬴钺。
“你阿兄比你年长,他跟着相邦与渭阳君一同攻韩无可厚非,但钺儿才八岁,战场刀剑无眼,你又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在听到嬴政要跟着渭阳君一同攻韩时,嬴钺便跑到了异人身边儿表明自己也要一起去往韩国。
异人怕乐殊生气,起先并未同意嬴钺的要求。谁知这小子执拗的很,在异人耳边念叨了四五日,才让异人松了口。
此次攻韩,吕不韦镇守后方,异人出于多方面的打算,将嬴钺放到了吕不韦身边儿,跟他一同押送辎重。
秦人以军功封爵,异人这番安排也是出于私心。
儿子们长大了,需要有军功傍身,这样日后进入朝堂,身杆子才硬。
嬴政害怕乐殊被嬴钺气坏身子,连忙安慰乐殊。“阿母别气,钺儿不过是跟着相邦一同在后方监军,上不了战场的。”
“况且还有政儿在呢,政儿会保护弟弟的。”
乐殊脸色微变,无奈的轻叹一声。
“作为大秦的王后,我不应该拦着你们二人上战场,开疆拓土。”
“但作为你们的阿母,我有私心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们身陷囹圄。”
父母之爱子,当为子计之深远。
但倘若这个国家的百姓都为统一而奉献着自己的力量,她的政儿和钺儿作为大秦的公子,是应该随着士卒们一同东出的。
“阿母,您别气了。”看到乐殊缓过劲儿后,嬴钺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钺儿天生就是该上战场的,阿兄指到哪儿,钺儿就打到哪儿。”
“等钺儿将六国都打下来后,就将六国公室珍藏几百年的宝物都运到咸阳全都送给阿母。”
未等嬴钺说完,就被嬴政踢了一脚。
“你是我弟弟,是大秦的烁阳君,不是什么强盗!”身体颀长的少年轻蹙眉头,他叉着腰训斥着跪在下首的嬴钺。“就算是将六国珍宝送予阿母,也得是我送,轮不到你。”
瞧着嬴政这吃味儿的模样,嬴钺心中暗爽,他眨了眨眼睛,笑的一脸无辜。
“那钺儿以后送阿母一个用金子做成的大房子。”
“不行,我是阿母的长子,金屋理应我送。”
听着两个儿子这般“孝顺”,异人也不敢落后,他讨好地凑到乐殊耳边,压低声音道。“殊殊可别被他们两个迷惑了,只有我对殊殊的真心日月可鉴。”
“宫中藏有宝物的锁钥我可是一早就交给殊殊了。”
乐殊抿唇不语,瞧着异人满是爱意的眼睛,她毫不客气的抬手拧上了异人的耳朵,将所有的怒气悉数撒在了异人身上。
“我知道夫君的打算,也不会妨碍你与两个儿子的计划。”
“从今夜开始,我回我的北宫,你住你的章台宫。”
... ...
在大军即将开拔时,乐殊将做好的甲胄为两个儿子穿在了身上。
瞧着愈发俊朗的长子,乐殊会心一笑,轻拍着嬴政的肩膀。
“一转眼,阿母的政儿长大了,身上担负起了一国太子的使命。”
“阿母在咸阳等我的政儿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