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们,他根本不会回来!如果他没有回来,就不会感染,不会那么早就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艰难求生!”
“如果不是你们当初的陷害、污蔑,大伯就不会走!
如果不是后来你们偷了他的孩子,让他苦寻无果,爷爷不会急火攻心,突然就没了!大伯他也不会走!
时隔多年,你们仍旧不放过他!
当时如果你们没有散播虚假消息,他怎么会因为寻找儿子的下落在密集的平房区家家走访而感染传染病,最后不治身亡!”
“一切都是你们从中作梗!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这些始作俑者!
那个男孩和笙笙全都是你们谋取利益的牺牲品!
大伯和三叔他们本应很幸福的家庭全都被你们毁了!”
艾美情绪激烈的大喊。
以前她一想起他们对大伯三叔做的一切肮脏龌龊的事,就会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很难出来。
一边是对大伯和三叔有这么个兄弟感到悲哀与担忧,一边又对自己的父亲母亲感到失望与痛苦。
乃至于被这两种情绪不断拉扯的她,最终选择了逃避,做一个懦弱的缩头乌龟!
可今天,她终于是把这些全都倾倒出来了,再也不用痛苦地折磨自己了!
司徒擎天觉察到艾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手足无措的把她抱进怀里,却又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艾美下意识抱紧眼前人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哭声里尽是无助与痛苦。
楚心悠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时不时的抽痛,她转头看向俞归,却发现他一直垂着眸子,看不出情绪。
只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寒却昭示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再看其他人,全都低垂着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痛。
可有些情绪即便肉眼不可见,也能够让人清楚的感知到。
楚心悠内心重重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之一。
程雅丽本来就心虚,她没有俞鹤阳和俞明义那么深的心机城府,现在又被艾美狠狠揭开了这层遮丑布,更让她感到难堪和羞辱。
她顿在原地不吭声,实际上她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艾美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细细的抽噎,她哑着嗓子道:
“说我自私自利也好,狼心狗肺也罢,其实,我在知道自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又从你家户口本上脱离之后,我真的挺开心的。”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把眼眶里重新涌出来的湿润逼了回去,然后她走到掉落的王冠处,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来,轻轻擦了擦,抱在怀中。
走到司徒擎天面前,她合上眼眸埋在他的胸膛:
“司徒擎天,我好累,我想回家。”
司徒擎天从未见过如此脆弱不堪的俞夕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重新抱紧眼前的人,重重点头:
“好,我送你回家。”
司徒擎天打横抱起艾美,大步朝着门口走。
其他人瞥了一眼程雅丽,也跟在他们身后,相继离开。
“俞夕月,你别忘了,你就是个私生女!”
所有人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还想还想作妖的程雅丽。
却发现此时的她独自一人站在主厅中央,竟罕见地看起来像一个贵妇而不是泼妇。
但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仍是显得有些凶残蛮横。
“如果俞明诚得知你的真正身份,他还会认你做女儿吗?圈里这些人知道你是私生女,还会给你好脸色吗?你今天跟他们走出这里,就只有一个下场——”
程雅丽高昂着头,一字一顿道:“那就是成为一条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