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厉不知道这系统显示的业力或者功德数值，是否真的意味着这个修行者乐善好施或者草菅人命。
但是杨厉隐约觉得，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杀错人！
天鹏宗长老的卷宗，很详细的记述了余道均平生的重要事迹，杨厉曾经仔细统计过，如果这些记录是真实的话，那么余道均修行的二百年里，至少救了数十万普通生灵！
“大虞长庆年间，渊州暴虎林大火，焚烧山林七十里，屋舍千间，余道均时年四十余，才筑基，见之施法，引天上之水灭之，生民万余！”
“大虞宝庆年间，腾州妖祸，杀食无算，天鹏宗弟子凡十余人，入大妖祖地，诛九蛟而回，祸乃止！”
“庆历十二年……”
如此记述，不胜枚举。
以是杨厉将余道均带出白骨崖，逃脱生天后，杨厉足足获取了三百二十万功德值！
这是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获取超过百万功德！
如果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余道均，起码造了百万级浮屠，甚至更多。
这样算来，系统所给出的善恶答案，似乎并没有错！
杨厉感受境界的不断攀升，脑海之中杂念纷飞……
系统没有错，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救助的，都是该救之人。
而修为的提升，功德的累积，不过是自己替天行道的正向反馈罢了。
不知不觉间，还在和隐月楼杀手斗法的修行者，在杨厉眼前，全然变成了恶鬼妖魔模样，残忍狰狞似乎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杨厉似乎看到，这些妖魔将一条条无辜的生命杀死，甚至生吞入腹中，恐怖而残酷的场景让他怒不可遏！
“该死！他们通通都该死！”
杨厉双目赤红，表情纠结，以至于五官也有些扭曲。
他从纳戒之中摸出一把飞剑，双手青筋暴突，握着飞剑就要往迷雾中杀去……
“哦？”
就在此时，空气中传来的一声轻响，给了杨厉一记重锤！
杨厉猛然抬头，眼中血色迅速褪去，双眼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的那般状态，让杨厉感到深深的恐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有如此失态过，也没有像刚才那般，失去自我。
但是！
有了系统，并且明白系统的运行机制后。
杨厉经历了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下令杀人。
第一次亲自杀人。
第一次主导屠杀。
……
这他娘修的什么仙！
阵阵提示音，都在告诉他，你做的对，你做的是大好事，但是杨厉这一刻才发现，对与不对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似乎完全被系统主导了行为！
“完全迷失了啊！”
杨厉脑海轰然作响，灵台似要炸裂开来，那些纷繁的杂念几乎瞬间被清空。
等回过神来，杨厉只感觉识海之中前所未有的纯净！
猛然间，他看向方才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颗悠闲自在的小寸头，此时正好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