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勉之内心五味杂陈,程将军的忠心他是知道的,奈何妻女糊涂害了他,甚至将程家世代积累的名声毁于一旦。
可他若没有换虎符,现在被程黛云拿走的便是真正的虎符。
“陛下?”
路勉之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张德心领神会,拿着圣旨同前来传话的大理寺官员一起前往天牢宣读圣旨。
继朱家后,程家也没了。
朱家虽然断了在玄城的根基,但好在保下了一条命。
而程家九族无人生还,仅剩远在南阳的程黛云一人。
“殿下,可要将此事告诉皇子妃?”
“不必,若是让她知晓了,定又要成天神经兮兮的闹腾。都给本殿下管好嘴,谁要是敢泄露消息,提头来见。”
“是,属下告退。”
“慢着,大和殿那边如何了?”
“皇上已有两日未进食,大皇子已搬入大和殿近身侍疾,顺带处理朝臣送来的奏折。”
“大皇兄果然孝顺,既如此就别拖的太久了,让本殿下的这位大皇兄好生伺候着父皇。”
“是,属下明白。”
“去吧。”
男子颔首退了出去。
大殿阴暗,门窗紧闭,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中照进殿内。
安竹音一袭织金宫装,金冠束发,露出柔和的面容。
他提笔伏案,纸上逐渐显现出一个大大的权字,紧接着又换上一支专门作画的笔,在殿内画了一张又一张的画像。
有侍卫、奴才、宫婢,还有裴也以及……
……
路锦幼一觉睡到正午,要不是光照实在太刺眼,她还能在多睡会。
“先生,把生辰改为七月初三吧。”
裴也看着自己的庚帖说道。
“那怎么行,这是要送去给柳司命对八字的,可不能出错。”
“你们在说什么?”
她在里面就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再商量着什么。
裴也一见到她就朝她伸手,让她来自己身边坐下。
悯先生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估摸着要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在,这两人指定不能分开坐两把椅子。
“这是庚帖?”
“嗯。”
“你是冬月的呀,那离我的生辰有半年多呢。”
裴也收回庚帖,又将自己和悯先生商议好的聘礼单子给她,示意她看看。
悯先生又是一阵摇头叹气,他虽未嫁娶,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有让女方新娘子自己看聘礼单子的。
她看的仔细,裴也却有些尴尬。
聘礼并不算多。
一来是他这么多年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娶到她,并未早做打算给自己攒媳妇儿钱。
二来是天穹谷里的宝贝虽多,但都不是什么金银铜器,看着颇为寒酸,和他的玉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