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把傅斯延送进急诊室,看见门口“抢救中”三个大字亮起来时,她摸了摸唇,心想:傅斯延该不会从来没接吻过吧?
这样都能缺氧晕倒?
但又想他最后的眼神,哭了?
那就应该不是缺氧,周嘉鱼咬着唇,又生出一个念头:总不会亲到一半觉得是被勾引,委屈到急血攻心,晕倒了?
一个大男人,就这点气性?
周嘉鱼敲自己脑袋,不至于不至于。
她坐不住啊,仗着身高足够,就扒在急诊室门外往里看。
来来回回的护士让她坐一边等,别干扰治疗。
周嘉鱼听话地退到一边,又拉过护士:“小姐姐,他醒了吗?”
护士只说:“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你放心。”
“好,谢谢啊。”
周嘉鱼这才坐下来,心里得出结论:一个大男人,真就这么点气性。
亲一下怎么了?
车祸醒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傅斯延都闷闷不乐,周围所有人他都记得,但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曾经放在心尖儿上的一个人就被他一下从世界里删除了。
工作忙起来还好,一旦闲下来心里有个位置就空落落的疼。
以为自己会这样行尸走肉的过完余生,直到在芬兰回北城的飞机上,遇到周嘉鱼。
她弯起眼睛对他笑的时候,她大胆直率站起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皱着眉头对他生气的时候,一个人跑来连城的时候······
她可真勇敢,这让他更心疼。
当他吻她的时候。
周嘉鱼的五官与无数次梦境重合。
所有的虚空都有了答案。
他瞬间明白宝山寺的师父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择一而终。
一个人这辈子只会为一个人心动,可以是一次,也可以是无数次。
只要是她。
傅斯延昏沉的梦境里,将与这个女孩一起经历的所有又重复走了一遭。
最后画面定格在宝山寺。
他攥着周嘉鱼的手,说:“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保证。”
都已经食言了八年。
他怎么还能懈怠?
于是睁开眼睛,要去见她。
“醒了醒了!”
“先生!现在还有任何不舒服吗?!”
“······”
急诊室门打开,周嘉鱼跑过去。
护士跟她说:“病人醒了,意识清楚,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
周嘉鱼跑进去,傅斯延已经下了床,看见她,扯掉手腕上输液针,径直地大步地走过来,将她捞进怀里。
“傅斯延,你——”周嘉鱼被他手臂收紧,勒得肋骨生疼,挣扎着:“你先放开我,针孔在流血啊!”
傅斯延纹丝不动,脑袋埋在她颈窝,沉沉呼吸,过了许久,另一只手抹掉眼角的潮湿,喃喃开口:“周嘉鱼,你不说我欠你一顿饭吗?”
周嘉鱼怔愣:“怎么了?”
“你下辈子的饭我全包了好不好?”
“?”
周嘉鱼挣扎地动作缓下来,有些破釜沉舟地无奈:“傅斯延,你没事吧?虽然是你主动亲我的,但也不用这么快就以身相许——”
“周嘉鱼。”
傅斯延竟然还笑了声,笑声都带沙哑的哭腔。
“周嘉鱼。”
他喊着她的名字,“谢谢你为我勇敢一次。”
周嘉鱼:“?”
宋医生和丈夫急匆匆走进急诊病房,看见这一幕,唰地愣在原地。
“老傅,你打我一下!”
傅正源商场纵横多年,见多识广,看到这个情景,也遭不住:“老婆,你要不掐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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