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鵚怔愣在原地,等到侍卫来拖他时,他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头上悬着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之后,人就不那么害怕了。他就着被人拖拽的姿势,对着高坐之上的人破口大骂。
“阿乞言,你和你兄弟阿勒泰都是伪君子、真小人。当面说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当初你兄弟是怎么答应我们家族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这背信弃义,弑弟叛乱的东西,你将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拖拽鸦鵚的侍卫见他骂得越来越难听,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便当机立断的一个手刀,劈在了鸦鵚的后颈将人打晕了过去。于是,上一刻还吵嚷的大殿,下一刻却死一样的寂静。
众大臣不管文臣还是武将,不管是阿乞言亲信还是原来的老臣,面上都摆出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至于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便见仁见智了。
南离国、上墉城
当萧韶收到阿史那诺送来的书信时,忍不住皱眉。倒不是说他不希望收到那人的书信。而是他觉得,以北禺现在的局势情况来看,此时他的动向肯定在各方的关注之中,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若因为他们往来的书信,引来了北禺国内那两位的关注,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国内打得如火如荼的,不老实安分的待着,还一封封信件的往外寄,是害怕那兄弟两人找不到你?”
关于这一点,萧韶在一开始他写来的书信中,就提出来了。然而阿史那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看见萧韶的顾虑之后,第一反应是又写了一封长长的回信,来表达他已经知道萧韶对他的爱意,并表示他的担忧很在理,并趁机进行了一番爱意表白和内心剖析。
那封信看得萧韶又是生气又好笑的,一边说着他的顾虑在理,一边照旧书信不误,最后决定小小的报复一番,于是没有当即就给对方回信。而是隔了好几天才开始写回信,然而他这边拖延了时间,却并不影响另一边写信过来。
于是,他想着,既然那人都没有顾虑,那他就大可不必替他人操那人闲心了。只是,他这边一延误,他们的书信往来情况就是:各说各的。甚至有时候他还会两封并着一封来回。
好在他们之间除去敏感的话题之外,能聊的话题还挺多。阿史那诺这人也挺健谈,有时他只有寥寥数语的回信,这人却能有长长的一封回信。平日里大家都各自有事要忙,偶尔能在空闲时间收到对方的来信,也算是让他们这段一开始,便注定了会两地相处的恋情,多了些间接的接触。
萧韶也是从一开始的随意,变得开始期待起来。虽然阿史那诺书写信件的方式他都摸透了,一些固定的内容导致他都快要背下来了,但每次拆开信件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提前呢预估一下内容,然后看自己有没有猜对。这样看起来有些幼稚且无聊的游戏,他每次倒是玩得不亦乐乎。萧韶拆开信件一看,果然一开始就是必定会有的、长长的几段诉说关于思念和爱意的话。